日本史上第一个庶民宰相是谁?和平使者田中角
人物介绍:田中角荣(1918—1993),历任众议院议员(第16期)、邮政大臣(第12代)、大藏大臣(第67-69代)、通商产业大臣(第33代)、内阁总理大臣(第64、65代)。1972年出任日本首相,同年9月底,他访问中华人民共和国,签署《日中联合声明》,实现了中日邦交正常化。田中角荣是日本政治史上第一个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首相,日本人称他为“庶民宰相”。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田中角荣的名字响彻人民的耳边,那时的广播里,经常出现他的名字,在没有明星的时代,他就是那时的明星,可谓家喻户晓。此前,因为侵华战争,日本人在人民的心中都是狰狞的形象,但田中角荣为日本人增添了不少形象分,他在担任首相时,实现了中日邦交正常化,中日关系揭开了新的篇章。
日本近现代史,能进入内阁的政治精英都是各大学的高材生,唯有田中角荣没有大学文凭,他15岁到东京读中央工学校,学建筑,这是父母寄予他的期望,希望他以后能给人家盖房子,一生衣食无忧。但田中角荣不满足于当泥瓦匠,中专两年毕业后,即1938年,17岁的他在东京创立田中角荣建筑事务所,就这样,他开始了在建筑行业的打拼。28岁时,在建筑行业干得很出色的田中角荣在日本有了一定的知名度,顺利地当选为众议院议员,而且连续当选了十次,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如果说,1957年39岁的田中角荣出任邮政大臣还没引起朝野震动的话,那么,1962年7月18日池田内阁改组时,他被任命为大藏大臣,则震动了全日本。因为在重视教育的日本,一个大臣连大学都没有读过,简直不可思议,更何况,田中角荣只是一个生意人,除了当了几年邮政大臣,实实在在是没有官场经验的。但人生就是这样不可捉摸,在日本,总理组阁,总理的话就是金口玉言,直到7月18日的前两天即7月16日晚上八点前,田中角荣连做梦都没想到会当上大藏大臣的。池田在那天的晚上召集前尾、大平正芳和田中角荣到家里开会,池田直接宣布:“大藏田中,外务大平,就这样定了吧!”所以,第二天,当田中角荣笔直地站在天皇陛下面前接受任命时,听到天皇说“身负重任,辛苦”的赐语时,他的腿禁不住哆嗦起来,这是他若干年后写回忆录时回忆的。
田中角荣之所以当时感到紧张,不完全是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而激动不已,是因为他深感责任重大。他担任大藏大臣的那个时期,正是日本重新走向国际舞台的时期。战后二十年的日本,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1945年至1953年,在占领军统治下的日本,没有自主性,没有物质,工厂也没有开工,无论是在国民经济上,也无论是在个人生活和社会生活上,日本都处于没有希望的困苦时期;第二阶段是1953年至1964年间,这是日本慢慢恢复自主性的时期,工业开始复苏,世界各国开始重新关注日本;第三个阶段正是田中角荣担任大藏大臣的时期,日本从锁国经济、温室经济向开放型经济体制转变的时期,需要处理许多复杂的国际关系。这颗政治新星刷新了日本政坛纪录,田中角荣成为日本历史上最年轻的大藏大臣,而且一干就是三届,人称三代“大藏大臣”。在他任大藏大臣之前,最年轻的大藏大臣是第一届寺内内阁时的胜田主计,当时47岁,而田中角荣只有44岁!
田中角荣任大藏大臣的时期,日本雄心勃勃重返国际舞台,许多的经济谈判让他疲于奔命,更要命的是,他只是一个中专生,英语功底差。第一次参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会议时,田中角荣就暗自叫苦,因为会议发言只允许说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三种通用语言,没办法,去美国参会前,他让人把演讲稿用英语录好,然后在家中对着录音机一遍遍听,然后学着说。到了美国后,留学美国的女儿当了他的好帮手,亲自录音,比别人录的更标准,于是田中角荣又跟着女儿的发音录音一遍遍临阵磨枪。没料到的是,参加会议的人其实有一半也不懂英语,田中角荣后来得意地回忆说,在他前面发言的美国财政部长狄龙没有获得多少掌声,而他发言时掌声还多些,他回到座位上后,边上的人赞扬他英语水平超一流,他不禁偷偷地笑了。可是,会议休息时间,人们来到走廊上闲聊时,田中角荣便露马脚了,他只得借口上卫生间,一直呆到会议开始才走出来。所以,他对外语说得好的人崇拜不已,西德的经济部长艾哈德带的翻译便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耳聋的艾哈德一讲话,这个女人就紧紧贴在艾哈德的耳边,艾哈德用德语演说,她同时译成法语,合作得就像机器一样,甚至不等艾哈德说下去,这个女人竟能滔滔不绝。田中角荣恨不得自己具备有这个女人的外语能力,要是那样,日本的形象都要提高不少。只有在这样的场合,他才深感自己学历不够。
也许正因为是草根出身,田中角荣在妇女相对社会地位较低的日本,对妇女尊敬有加。一次在美国开会,美洲银行董事长塔普邀请田中角荣参加以旧金山财界人士为主的晚宴,令他大感意外的是,晚宴场所设在“流浪者俱乐部”,该俱乐部是不允许女性进入的,就连塔普也不能带夫人,这在尊重女权的美国,田中角荣面对清一色的男人,感到很不自在。田中角荣因此在美国给人留下了尊重女性的印象,他无论在哪里下车,都抢先下车,为车上的女性拉开车门,就是他的女儿坐在车上也是如此,全美电影协会会长、华盛顿日美协会会长埃里克·约翰斯顿就赞扬田中角荣说:“我从你那里得到了很好的教益。”
在日本,暴风雪很多,往往形成灾害,可是,在田中角荣任大藏大臣之前,暴风雪形成的灾害,在财政上竟未列入救灾人范畴,日本人世世代代都认为暴风雪是“命中注定的”,可就在他刚任大藏大臣的那年即1963年的冬天,他的故乡新泻又遭遇了大暴风雪,生活在雪国的人们,一年只有九个月时间的劳动来维持生活,根据日本当时的法律,台风、大雨、地震、冰雹、霜冻、火山灰、海啸、大火都属于灾害,财政都要救济的,而唯独大暴雪不是。田中角荣决定改变这一切,儿童时期上学时的一幕一幕印在脑海里太深刻了,雪地上,大人们系了很粗很长的绳子,孩子们就牵着绳子在雪地里慢慢行走。他没有想到,若干年后,他担任了大藏大臣,有话语权来为雪国的人们说话了。在他的百般游说下,1964年5月31日,日本内阁通过了有关决议,暴风雪造成的灾害也算灾害,“从几万年前的太古就下雪,今后还永远不断下下去,正是这个雪,不能适用灾害法”,这种可笑又顽固坚持了许多年的定义,在田中角荣的坚持下被改写了。
正是具有别人没有的一些优秀品质,田中角荣才会成为“庶民宰相”,并最终在他主政时改写了中日关系,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的成功,与他恪守的座右铭有关:“石上坐三年,冷石也会暖”。
缅甸夹在中南半岛(泰国、老挝、柬埔寨、越南)和印度半岛之间,北临云南省,南通印度洋,对有着特殊的战略意义。如果能够继续维持同缅甸的良好关系,就可以取得直接通往印度洋的出海口;反之,如果其它国家控制了缅甸,或者缅甸乱作一团,西南地区的发展就会比较困难。所以,它就天然地成为了其它大国跟博弈的战场。
缅甸历史上曾屡屡与兵戈相见。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缅甸曾横扫整个中南半岛,傲视群雄。在中缅战争史上,除元代时候曾战胜缅甸外,在明清时期与缅甸的边境战争中,屡战屡败。然而,缅甸人的极度狂妄为此后缅甸的衰亡埋下了伏笔。
唐代,云南的地方政权南诏势力强大,曾向周边地区进行扩张。南诏政权曾攻陷当时缅甸的骠国,并对其进行大规模的掠夺。然而,进入公元9世纪后期,由于连年的征战,南诏国力渐衰,随后发生了王室内乱,权臣篡位。其后的几十年间,大理地区经历了多次政权更迭,最后于937年由白族人段思平建立了大理国,才算安定下来。
在南诏大军征讨骠国时,一部分军民留在了伊洛瓦底河谷。他们留下的目的起初是为了帮助南诏镇守大后方,并开拓新的屯田基地,以保障南诏征战的后援。但是,到了南诏王国逐渐衰落的时候,这些远离家乡的征人渐渐意识到“故国不堪回首”,归程遥遥无期。伊洛瓦底河谷为他们提供了广袤的牧场和良田,连年征战培养了他们的纪律性和团队精神,很快,他们就成了河谷地区的新主人,并逐步修建了城堡,开始建立起自己的城邦。
从那时开始,他们开始自称为“缅马”(Mranma),意思是“强大的骑士”。缅甸现在的国名—Myanmar—就是从这个称谓发源而来的,而这些留在伊洛瓦底河谷的南诏人从此变成了后来缅甸的主体民族—缅族。缅族人先后在今天曼德勒省伊洛瓦底江和她最大支流钦敦江的汇合处建立了数个城邦,其中最早的一支是于849年建立的蒲甘国。蒲甘国成立了将近200年后,1044年,一位缅甸人民心目中的伟大英雄—阿奴律陀,登上了国王的宝座。阿奴律陀从兄长手中夺下王位,在随后的30年里,他骑着战象,亲自率兵东征西战,逐个兼并了河谷地区的其他城邦,统治了整个伊洛瓦底河谷。然后,他的军队继续四面出击,向北一直打进云南,与大理国划地为界;向南消灭了孟族城邦,占据了沿海港口,扼住了通往马六甲海峡的海上贸易通道;向西南杀进阿拉干王国(现缅甸若开邦)的领地,令阿拉干国王纳贡称臣;向东南占领了德林达依海岸,击退了高棉帝国的扩张大军。蒲甘王国控制的地盘基本上覆盖了今天缅甸领土的面积,阿奴律陀成为缅甸历史上第一个统一了全境的国王。这位“缅始皇”随后推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很快将蒲甘发展壮大成为在东南亚与高棉比肩的强大帝国。
元代,蒙古军队灭大理国政权后,与当时缅甸的蒲甘王朝之间的矛盾激化。1277年,中缅两国爆发了历史上著名的“牙嵩延之役”。中记录了这次战役。这也是中缅战争中最早发生的一次象战。象战是古代缅泰战争的一大特色。蒲甘王朝时期缅甸军队就分为步兵、骑兵(马军)、象兵和水兵等多兵种。其中,象兵是陆上作战最强有力的兵种。对象兵的选拔也是极其严格的,法律规定:步兵身经十战者提升为马军,马军又身经十战者方可提升为象军。象军的待遇非常优厚,象军每人每月的军饷是五十箩谷子(每箩约22公斤)。
据史书记载,当时元军出动了1.2万人的骑兵,而缅军方面则有6万步兵、少量骑兵和2千头战象。缅军采用了蒲甘王朝的传统战术,企图依靠战象冲击来克敌制胜。但由于蒙古军队精心选择了战场,当缅军的战象猛扑进攻时,蒙古骑兵退入了附近的森林,然后下马,躲在树林后面射出密集的箭雨。他们的箭没有射在骑在象上或尾随大象发动进攻的缅军士兵上,而是对准战象。战象被箭射中后就痛得发疯般地回身逃窜.践踏士兵随即蒙古骑兵迅速上马,乘乱进攻缅军,于是缅军大败。1287年,元军攻陷蒲甘,从而导致了蒲甘王朝的灭亡。
明代,从16世纪5O年代至17世纪初,即从明朝嘉靖末年至万历年间,缅甸东吁王朝完成缅甸的统一后,曾入侵云南边境,对云南边境安全造成威胁。两国之间进行了一场持续数十年的边境战争。明朝战败,明王朝丧失了原来在缅北拥有的大片领土。
明末,永历帝朱由榔带1500余人进入当时的属国缅甸瓦城(即曼德勒近郊的古都阿瓦),1661年,缅京老王驾崩,新王莽白继位。他看清形势,派精兵夜袭,砍死了南明数十名遗臣武将,囚禁了永历帝。同年底,平西王吴三桂大军饮马怒江,直逼缅甸。莽白立即献出永历帝。永历帝身后的溃兵上千人,逃到了麻粟坝,开始和这一带的掸、克钦和克伦等尚处于刀耕火种原始部族生活的原住民们打客家。原住民打不过这群远来如狼似虎的有谋略的职业军人,迁到周边高山,改朝换代的难民们,得以在此休养生息。他们的后人便是今天缅甸联邦中总人数只有20多万的少数民族“果敢族”。
清代,在缅甸的雍籍牙王朝统治前期,缅军入侵云南。缅甸和两国之间爆发了延续4年的缅清战争,这场战争又被称为“花马礼”战争,清朝战败。雍籍牙王朝统治时期,缅军中有一支由5千多名滑膛枪手组成的西方国家的雇佣兵。在1765年至1769年的缅清战争中,缅军的装备明显优越于清军的装备。当时缅军已经配备了18世纪欧洲的枪炮,清军只配备了火枪。武器的差距对这次清缅战争的胜负具有重要作用。
清军与缅军进行了四次战役,前三次都是清军大败而归。第一次,清军盲目冒进,中了埋伏,云贵总督刘藻被乾隆革职,郁闷自杀而死。第二次,清军不明缅甸内陆地理,在穷山恶水间屡战屡败,总督杨应琚还编造虚假的“胜利”战报,其实缅甸贡榜王朝的主力部队都在暹罗,正攻打大城,留守云南边境的也非正规部队,但清兵还是不能取胜。乾隆震怒,将杨应琚逮捕进京赐死。第三次战役,乾隆派出皇亲明瑞率满洲王牌骑兵入缅,但缅军坚持坚壁清野、诱敌深入的战术,再次打败清军。清朝将士死伤惨重,明瑞身负重伤,上吊自杀。
清缅战争中,乾隆根本没能做到知己知彼,自以为“南荒小夷”不是天朝上国的对手。乾隆不知道缅甸的贡榜王朝是新兴的强大帝国,已经横扫了东南亚,消灭了暹罗,吞并了老挝,兵强马壮,士气正旺。朝廷中竟然还有人建议派使者到暹罗,请藩属出兵帮忙夹攻。另外,清军将领也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不了解化外之地山高路险,辎重难行,军队的后勤补给跟不上。还有一项最重要的,缅甸乃瘴疠之地,北方士兵多有水土不服,疾病夺走的生命比战斗中牺牲的人数还要多。
第四次战役时,清军又是雨季进军,列阵数月,双方各无进取。清军方面,士兵精疲力尽,将领厌战情绪严重,统帅傅恒卧病不起。双方均无心恋战,在没有奏明各自主上的情况下,两边的前敌将领私自决定议和停战。1769年12月22日,双方各派了十几名代表,在阵前签字画押,互赠礼物,正式停战。次日,清兵熔掉了大炮,烧毁了所有舟船,以示再无战事。然后,大军撤退,一场花费了大清近千万两白银、历时五年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清缅战争使双方损失惨重,唯一获益的国家是暹罗。华裔“吞武里大帝”郑信趁清缅交战之际,得以重整军队,驱除缅军并消灭国内其他割据势力,进而统一暹罗,建立了吞武里王朝,使泰国从亡国的边缘获得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