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音的故事】林海音的作品有哪些 林海音的
林海音
林海音的作品,显得特别,有其特质和与众不同的风格,是由于她更固执地把题材只限囿于女人身上,以女人的心眼和细致的观察来塑成一个世界。
林海音的故事
英子进入福州人办的私立春明女中就读。进入春明,除了住在南城方便外,还有一个原因是特别优待福建学生,一般学生的学费要二十五元,福建学生只要缴十八元。
南城是京剧演艺人员住的地方,所以一些京剧、话剧或演电影的子女都进入这所学校就读,像著名老生余叔岩的两个女儿余慧文、余慧清就和英子同班,也是好友,他们的功课棒极了。余家生活保守,余叔岩不许孩子听戏的。著名的话剧、电影演员白杨(学生时代叫杨君莉)比英子低一班,那时白杨圆圆的脸庞,白皙的皮肤,明眸皓齿,笑容甜美。还有比她低好几班的、后来成为名伶的言慧珠,也都是春明的学生。
今年八十五岁的吴金玉在北京回忆道刚上春明时,林含英(英子)给人的感觉是不爱说话,静静的,也许她那时候刚失去父亲。那时她就很喜欢文艺了,有一次上课,只见她一个人把头压得低低的,默默地掉眼泪,原来她在看《红楼梦》。那时候女孩子是不准看《红楼梦》、《西厢记》之类的小说的,怕学坏了。
渐渐地,含英从丧父的失落中走出来,她交了一些好朋友,余家姐妹、吴金玉、万德芬、傅增、吴允贞、李菊同等,白天一起上课,放了学回到家,想起还有什么事儿没说,就再写信。含英常让会馆里的长班把信送到同学家,妈妈笑她不是刚才见的面吗?怎么这会儿又有事儿要说了,不能等到明天上学再说啊?
路北的北新书局和路南的现代书局,是含英上中学后吸收新文艺的地方。现代书局是施蛰存等人办的,含英为自己订了一本《现代》杂志。她去看书的时候喜欢跟书店的店员谈谈什么小说、新诗的,觉得自己挺有点文艺气质的。爸爸不在了,妈妈整天在家弄孩子,她又上无兄姐,读什么书、上什么学校,含英都得自己做主。
那时北京的学生话剧已经很盛行,有一次她和白杨被选为学校代表,参加一个学生话剧的组织会议。那时白杨和姐姐住在宣武门外,含英从南柳巷走一条西草厂出西口到宣外大街去找白杨一道去。开会回来白杨送了她两张小照片。可惜白杨在春明念了一年就离开了。念初三的时候,北平国立艺专戏剧系的同学排演《茶花女》,找上了她这个初中小女生轧一角,饰演茶花女的女仆纳宁娜。含英念小学时,就在附小图书室借过林琴南译的小仲马的《茶花女轶事》,她迫不及待地到琉璃厂的几家书店去找剧本,果然在北新书局找到了刘半农译的。回到家,她连饭都顾不得吃,就捧着《茶花女》看。她拿腔拿调地念着纳宁娜的台词,有时也试着别人的台词。妹妹们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她笑,妈妈也笑骂她在发疯!
每个星期有三个晚上,要到导演也是名戏剧家余上沅先生家排戏。余家在城的另一头,每次含英下课回家,匆匆扒两口饭,就一个人坐上洋车,直奔余导演的家。洋车一路摇晃着,小小的她坐在车上,心里涨得满满的兴奋情绪,一路背着台词儿。那时已是深秋,她看着路边的落叶在秋风中吹起,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在经历另一种人生。
到了余家,还没下车,就听见屋里人声沸腾,外头冷,屋里却满室如春。余太太陈衡粹女士准备了茶点。余师母的姐姐就是前辈女作家陈衡哲。含英在这群大学生、高中生里是最惹人喜爱的小妹妹,她排戏一点也不怯场,余教授常常夸奖她。戏排演了两个月,演出三天,非常成功,是由北平小剧院主办的,含英也成了小剧院的一员。慰劳宴上,十五岁的含英穿了件长旗袍,自做主张地配上一顶斜戴的米色法国帽赴宴。慰劳宴上,大家彼此叫着剧中人的名字,她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叫纳宁娜,来这一桌坐吧!演完了《茶花女》含英还文绉绉地写了一首新诗,发表在《世界画刊》上。《献给茶花女》是她一生中少有的诗作。
多年后,含英在偶然机会里又得到这本《世界画刊》,看到自己当年的诗,她笑着说哪儿这么多无情啊,柔弱啊。《茶花女》的经验使她难忘,不过她想,如果专制严厉的父亲在世,会让她去演戏吗?含英觉得自己像脱缰的野马,更别提多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