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中国军队!真实的战争!
※奇闻提要:
我是一名炮兵。确切的说,152毫米加榴炮兵二炮手!
1985年冬入伍,隶属于驻守在胶东半岛的摩托化步兵第2X军。我们的部队战功卓著,1979年对越我们部队就是第一拨上去的。刚从新兵连下到部队就赶上部队换装。由85加农炮换装152加榴炮。打了三发炮弹就接到命令,出发。没有欢送会,没有动员。可谁都知道,我们要去打仗了。时间是1986年3月16日。我刚满16岁。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摩托化行军,我们被装上列车。开始向西,然后向南。除了在吃饭时停车外。我们一路风驰电掣,马不停蹄。停车都是在军事转运站。我们不知道停在那里。也不需要知道。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吃饭。然后行军。目标昆明。没有配发武器。车到昆明已是半夜十分,重装备下车,25分钟后全师集结完毕。没有欢迎仪式。我们默默的出发。(我们连有个战友因为急性阑尾炎,被兵站送到了当地医院。)车队疾驶在昆明的大街上,街道已被戒严。路口有两三个军事交通纠察。拂晓时分我们在一个山坳宿营。开始配发装备81-1式突击步枪,五个弹夹150发子弹,四枚手榴弹,钢盔、防震耳塞和四个急救包。听老兵说81的木托很酥,一碰就碎。特意换的81-1。早饭是红烧肉大米饭。军首长来给作乐战前动员。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军长和政委。入夜,我们又开始行军,还是闭灯行驶。一夜急行军,我们到达了盘龙江边。那时候前线的越军炮兵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乐。不过换防的友军把我们吓得够呛告诉我们对面山上的直瞄炮可以控制这一段。还有一个刚上来的“冰雹”旅。一级一级汇报上去。师长就急乐。就地展开一个连,保证火力压制。参谋们火速测算射击诸元,士兵们跑来跑去展开火炮。友军们则哈哈大笑。后来才知道对面的反斜面是我军的。从师长到团长都没脾气,打过仗的并没法管。部队的头头们都护犊子。
部队的建制被打乱乐。我们炮团和装甲兵由前线炮指直接指挥。步兵我不知道。反正被拖到乐最前沿。部队改建制为炮群120群不过群长还是我们团长。临阵换将是兵家的大忌,虽然我不知道我的团长是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个笨蛋?可还是比较放心自家人!当火炮打开大架放下驻锄,我知道这将是我们的家乐。而且可能是我们的“光荣”之地。我们和对面越军的装备差不多。我们很清楚152高爆弹的威力,构筑防炮掩体时,政委的要求是波纹板上泥土要有5m厚并且要有拐弯。苏制的空爆弹威力不容小觑。政委说大炮有的是,我要你们一个个给我活着回家,这有力的驳斥了有关我军不重视人命种种谣言!而且先前购买的大量塑料布派上了用场。这使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能有个相对干燥的铺位。军后勤部并没有白吃饭。我们就这么上了战场。豪迈中透着些许害怕,不只因为我只有十六岁,老兵们也很害怕。
就这么无聊的呆着,看兄弟部队撤防。群长大人挨着个的炮位训话大意是怕个球!奶奶的,小兔崽子们要打一炮,奶奶的给我还十炮。把它的后勤掐了。都是废铁。他们这些穷光蛋有多少炮弹可打?团长是个有名的亡命徒。79年,断了一条胳膊扛着82炮愣是敲掉了越军8个火力点。随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谁要是害怕现在跳出来还不晚,等打起来再后悔老子亲自毙了他!来盘龙江驻防的第三天,通讯员神秘的把我从防炮洞拉出来,告诉我连长找我,戴上全套披挂。枪别上膛但保险一定要打开。通讯员走开时特意叮嘱我。到了连指挥所,已经有三个兵等着了。连长说,你们四个给我去群指要射击诸元。使劲吓唬他们一下。胖子你比较和善,发火比较吓人。你领着他们吧。说罢挥一下手,通讯员就领着我们去群指。
群指里乱哄哄的。参谋们目光呆滞看着群长,政委和参谋长对着三个撤防部队的留守军官互相争吵。通讯兵们哇哇叫着电话。警卫排的少爷们稀稀拉拉或站或坐的看着热闹。从他们的争吵中可以听出来撤防的军官要我们为所有的射击诸元付钱!我站在门口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报告!打断了所有的声音。群长惊愕看着我们看看,我的士兵又要来要诸元了。说着飞快的点了一下头。我知道头头们这是串通好了要给着几个军官好看。撤防的军官没有把我们这几个小兵放到眼里,继续在喋喋不休的讲着。我压着嗓子喊着听我的口令。子弹上膛。然后哗啦一声拉开枪拴,慢慢的推弹上膛。指挥所的人都傻了。没有人敢拉我。谁都害怕走火。群长在旁边命令到放下枪!我头也没回的说,今天不给射击诸元,老子就在这毙了这几个贻误战机王八蛋!
由于我的胆大妄为,我们顺利的搞到了需要的东西。然后我的枪被下了。警卫排的少爷们押着我去他们帐篷,关禁闭,听候处理。由于没有长官的首肯,少爷们都绷着脸不和我说话,包括我新兵连的战友。留下我独自惴惴不安。晚饭时,群长大人来了。阴沉着脸。我从床上跳下来,立正站好。像一节木桩子。老家伙恶狠狠的瞪着我,一言不发。我心里越发慌乱,毕竟没有一个头头明说要这么整那几个军官。看来我要替这帮混蛋背黑锅了。老家伙继续盯着我挥了挥手,两个兵端来了好些吃食。都是北方部队的看家菜。红烧肉。红烧肘子什么的。还有很多肉罐头和一瓶五粮液。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不替你们背黑锅。不替你们背黑锅――――我只会机械的重复。瞧你那个熊样――――老家伙终于发话了。我哭喊着我才十六,才十六!你儿子十六你会让他来打仗?老家伙哦了一声说,奶奶的你个小崽子怎么混到我的部队了?好了别哭了,瞧瞧你那个熊样,哦,你?怎么混进来的?坐下吧。我抽咽着告诉老家伙我爹当年就是这支部队的。不过不在战斗部队。我说出了那个后勤仓库的番号。还告诉老家伙在油田当兵比考大学还难。我们这批总共才23个人。老家伙默默的听着,末了给我倒了一茶缸酒。团嘉奖一次。老家伙宣布,还许愿说等打完仗老子给你请功。你小子很机灵么,给我当通信员吧。我说不给你当通信员,我要回班里,当炮手。你太阴险了。而且当通信员比较危险。还是在班里比较安全些。你是不是和我们连长串通好了这么干的?
既然喝开了酒,嘴上就没有了把门的了。我告诉老头当时子弹真的上膛了,那个时候说把那个军官毙了也就毙了。老头斜着眼睛,那刚才哭什么?怕老子把你毙了灭口?我说咱们别说这个了。老头子就非要把我弄回留守处,你那个了我没法给你娘老子交代。我说丢不起那个人。我要回班里。都好些天了,越南人也不敢打炮。我爹当了9年兵也没打过仗。我不能给他老人家丢脸!他说那我更不能放你了。你爹把你儿子的兵役都给服了。谁也没说服谁,我喝高了。倒在行军床上胡说八道。老头子临走说禁闭还是要关的。老子还要给你擦屁股。你个小兔崽子!
军队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有了头头的关照,自然有鱼又有肉。生活乐无边。兵们也理你了,说是关禁闭其实蛮自由的。没事我就装枪拆枪擦枪玩。什么81-1拉79拉85拉54拉64拉77拉。对了还有一支67式微声手枪,这是群长的心爱之物。79年缴获的。他的这是当年支援越南的,群长说哪会儿我们自己还没装备呢!群指的懒汉们都让我给他们擦枪。关完一个星期的禁闭这些破枪我闭着眼睛都能拆装自如了。我对武器有着与生俱来的亲昵。
根据命令我被直接发往前指,我现在在军里都是名人了。作为交换群长的67式微声手枪被我卷入囊中。吉普车一路颠簸的把我带到前指,等待分配。我的前途已被决定,不是留在安全的前指,就是被送回胶东半岛的留守处。等待中我作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逃回我的炮班。主要是害怕丢人。搭上往前走的运输车我顺利的回到了炮班。班长大夯告诉我群长找我。我不搭理他,他把电话要到了群指,群长在电话中大发雷霆,等他叫嚷够了我一句话就把他给顶了回去你希望你的兵是狗熊,我马上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样我又回来了,剩下的事情有他解决。我知道头头们打仗时喜欢这样的兵。他们会护着你的。从国防部长到班长都这样,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兵胆小怕事!现在我得介绍一下我们班的人了。班长外号大夯。185公分。220斤农村兵。山东临沂人,超期服役一年。一炮手小庄。19岁农村兵。胶东招远人,第二年了。阿辉。是个老广。18岁三炮手和我入伍。增城人,也是农村兵168比我矮一头。小陈瞄准手是个甘肃兰州人城市兵。和我一样173。也是一年的兵。在我被关禁闭的时候,炮兵的适应性射击已经完毕。我们连担任火力侦察,和骚扰射击,就是打了就跑。这个活危险大大的。防炮洞是白整了。开始时还颇有斩获。就是累。打上两三发马上装车更换阵地,不用谁要求,为了保命,你只有在2分钟之内撤出战斗。敌我双方的训练水平差不多。慢了挨揍是正常的。比较可惜的是一直没有能够引得对面重炮阵地暴露。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构筑的火炮阵地。由于不再跑来跑去。日子就显得悠闲而自在。战区多雾。且潮湿。没事就操炮玩,高兴了还可以击发一枚。然后就看书从后方带来的一套已经被翻烂了。无聊的看蚂蚁。坐在防炮洞外吹牛。
天气渐渐热起来,进入了雨季。除了阿辉,我们这帮北佬统统完蛋乐,被子永远也干不了。身上总是粘乎乎的。空气湿度总是很高。我们开始军容不整乐。只穿一条短裤。有些班已经开始一丝不挂乐。我们开始拒绝进防炮洞。那里面实在是太闷乐。郁闷而又年轻的我,开始发泄自己过剩的精力。我开始一个人操炮。班里的其他人也乐得让位。独自喊着号令杀伤榴弹!机械着发引信!然后跳到瞄准镜前方向31-67!标尺8000!在跳回炮位单发射击!啪的一扳。紧跟着就是一声巨响。再装填,如此周而复始,乐此不疲。我相信自己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炮兵指挥官。因为我已经开始蒙着眼睛操炮乐!哦哦忘了给你们介绍我的火炮乐。1966年式152毫米牵引加榴炮。战斗全重5720千克。行军全长8690毫米。身管长4240毫米,半自动立楔式炮栓和双室冲击式炮口制退器。方向射界58高低射界-5-+45炮口初速655米/秒,最大射程17。23千米。最大射速6-8发/分。直射距离0。8千米。这种火炮脱胎于苏联的D-20型152加榴炮。不要问我为什么采用27。89倍身管。这个可能我们团长也不清楚。也别小看这么老的型号。后来配属给装甲兵的83式伴随自行火炮也就是在66式上加了个坦克底盘。不向现在都在搞北约口径什么155阿203阿听着就来气。就我所知道的88年前我们军队的压制火力一直是1966年式152火炮。不管是牵引还是自行。
部队里流传乐一代又一代的顺口溜步兵紧,炮兵松,稀稀拉拉汽车兵。在我们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前面的步兵老大哥咱没见过。运输连的老爷司机可是见过不老少。我就见过一个。头上扣着一顶钢盔。身穿一条短裤。座上一支上膛的冲锋枪和一堆开盖的手榴弹。由于对方的远程炮兵没有什么用处。他们的特工就比较活跃了。前边私下流传着越军特工的恐怖故事,没谁能够证实这些流言。我们晚上也开始封闭阵地乐。
所谓封闭阵地。就是黄昏后阵地戒严,在炮阵地周围布上电激发的73式定向地雷。拂晓解除。查哨由连值班员通过有线电话或2电台进行。对于入夜后接近火炮阵地任何目标,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可以不经警告进行射击。这大大的增加了恐怖程度。夜晚经常有轻武器的射击声。其实都是风声鹤唳过度紧张而已。我们又被赶回乐防炮洞中。这些该死越军特工!
在一次例行的冷炮射击中因为蒙着眼睛,大腿外侧皮肤被刚退膛的灼热的弹壳干脆利落的剥掉了一大块皮肤。这是个前所未有的耻辱。我被他们耻笑着,大夯班长撕开急救包用绷带给我裹上。妈的用了两个包。卫生队都教过我们如何包扎伤口。这点小伤不碍事。夜里轮到我放哨时已经快三点了。大夯晚叫了我1个小时左右。我的装束比较奇怪。别人都只穿裤头。我还扎着武装带,上面挂着团长的67式。大腿被烫伤处火辣辣的疼。那种疼法无法形容。如果你非要让我告诉你的话我建议你搞一瓢开水浇在身体的任何部位你马上可以体味我的难熬了。四周静悄悄的。通常放哨时都是拿起电话聊天,可今天我懒得在和友邻阵地的值班员胡扯。大腿上火烧火燎的我却感到一阵阵的发冷。军装可能在洞子深处的某个角落里。搬来几个空箱子让自己蜷缩的更舒服一点。我不能随随变变离开哨位。这是我的职责!四周依然寂静,我向往着明天去卫生队看看,我在发烧。我听到脑袋后面有什么东西突然跃起紧跟着就是一声清晰的爆炸。我回头跪在地上用冲锋枪盲目的扫射着,一边大声喊着有敌人呀有敌人!一边用伤腿寻找着压下了定向雷起爆器。大夯们跌跌撞撞的爬出洞子,用冲锋枪胡乱的向四面八方扫射着。其实我们什么也看不到。友邻阵地也开始射击。电话已经被人家给掐了。平时机灵的阿辉抱着电台要炮火支援。很快我的五个弹夹都打光乐。我大声喊着班长我没子弹乐。这时大家才慌乱的发现子弹都不多了,他的这不是要被越南鬼子捉了活的去么。班长要我们停止射击,大家别慌。千万不能让人捉了活的去。胖子咱俩去看看。你们掩护我们。我抽出手枪和班长一左一右爬出掩体。借着射击的火光能看到掩体外仰面躺着一个人,爬过去摸摸还有脉搏。拖着衣服把他拉了回来。伤员穿着我们的衣服他的左腿膝部以下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班长向连部汇报说我们有个重伤员。给伤员包扎时我碰到了伤员武装带上的手枪是和我一模一样67式。我捅捅班长挥了挥手枪说这是他的,这小子是个越南人。班长说先捆上吧,搜一下身。这些东西不要命,别把咱们毁了。然后兴奋的汇报说我们可能捉了个活的。很快就来了三辆装甲车。然后就不停的打照明弹。伤员被装上装甲车送走了。。?
我们缴获了5支不认识的微声冲锋枪机匣上冲压着63式奶奶的也是俺们支援的,5支67式手枪。5把匕首。一台苏式电台。一堆爆破器材。还有几个指北针和四具炸成筛子的敌军尸体。一枚定向雷有1200枚钢珠啊!很快,连营团的宣传干事就来的,正经八百的要搞事迹宣传。头头们很清楚下面的流言,可是这是又没法说。正好可以借此提高士气,打消掉对越军特工的恐惧心理。我们班的人苦恼的坐着看宣传干事们,不是不想说,是没法说,炸伤的那个家伙是被防步兵雷炸的。前线地雷多得数不清,谁知道那玩艺儿怎么跑到堆工事得编制袋里了,幸亏不是自己人踩了。四个倒霉家伙全是被定向雷炸死的。也就是说我们的七八百发子弹屁也没打着。
不过这并没有难住耍笔杆的干事们,经过她们的生花妙笔一个英雄的战斗集体诞生了一个小战士发着烧坚持站岗。机警的发现了敌人,果断引爆了地雷。和战友们一起取得了俘敌一名,歼敌四名。缴获一批作战物资。挫败了敌特工妄图破坏我火炮阵地的阴谋。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没有提800发子弹什么也没打着的事。他们还亲切的称这个小战士为石榴!Hps'我被送进了2公里以外的1xx野战医院。由于腿部的烫伤感染严重,持续高烧不退。可能当时我哭了,因为恍惚着听班长说革命军人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住在野战医院的帐篷里心情好的很,烫伤感染完全是因为大夯的武断包扎。照苏军医的说法伤口越干燥越好。只好上身病号服下面制式裤衩的听凭他们摆布。野战医院的护士们都比较倒霉。伤员经常殴打她们。据她们讲后方医院更厉害。比较重的伤员都被送到后方的祖国各地了。留在这里的都是些不轻不重的。能爬起来的都是一付游手好闲的样子。苏军医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胡子也越来越长。每天都有伤员被抬进来,又被火化队抬走。这件事情谁都没有办法。我对越南人的仇恨也越来越深。
一个星期后,伤口长出了厚厚的血痂。我要求苏军医放我出院。现在我对战争已经完全没有恐惧了,有的只是仇恨!我对他说打炮不需要腿上用力。现在我只想去杀人。杀对方的军人!苏冷静的拒绝了我的要求,他知道我无法逃回部队,没有证件,军事交通纠察会扣住所有的可疑分子。他才不会和我罗嗦呢。毫无办法的我在野战医院的帐篷里窜来窜去,希望能让苏对我厌烦从而把我赶走。这也没能奏效。我开始威胁苏说,如果再不放我,我也要打人了。苏轻蔑的笑了。后来我对苏许愿说,回去第一件事就用炮弹壳给苏做个前线第一大的和平鸽。那个时候前线最流行的有三件玩艺儿。高机弹壳做的手杖。各种口径炮弹壳做的和平鸽还有老山兰。苏说一边玩去。由于已经对说服苏不抱任何幻想,我开始另寻门路。不是再找什么人给开证明,我要自己开。趁着苏做手术的功夫。我给自己开了张伤愈出院的证明,反正不做医生的人看医生写的玩艺都像天书,好伪造的很,字迹尽量潦草些就好了,然后盖上了烧伤科的印章。顺便偷走了苏的挎包。算是给他一个教训,然后没等我走出帐篷区就后悔了。
在一群巡诊回来的医生护士中我一眼就看见了扣着钢盔。大背着冲锋枪的糖糖。制式衬衫的短袖上套着红十字臂章,英姿飒爽。我和糖糖是一个学校的,她没考上大学。就我一样搞了个后门当了兵。我大叫一声糖糖!糖糖和她们的人说了句什么,就走了过来。我对她说给我张相片。糖糖说,你有病啊?脸就红了。我说,我从老苏那逃出来的,没空跟你磨牙。然后拍拍挎包,这也是偷老苏的。咱们那批人有几个来了?你打听一下。糖糖说,你到那边树林后面等我吧,我先把枪放下。走了几步回过头问我要穿军装的还是便装的。我想了想说那就都要吧!五分钟后糖糖拿着挎包跑了来,她告诉我,我们那二十多个都在几支部队,来打仗就我们两个。好像还有一个我们学校的去了总参战备指挥部。又掏了两条春城。然后问怎么找我。我告诉她120群7连1班。又问我***知道么?我说不知道。连我爹也没说,你家知道么?她说,也没敢说,只说执行任务。我说我要知道你在这。先躺两个月再说。糖糖就变了脸色,说你别胡说!前线的人都变得比较迷信,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就好像负伤都叫挂彩之类的。我要糖糖告诉老苏我会给他搞个152口径的和平鸽。然后糖糖截了辆车我就走了。照片被糖糖仔细的放在信封里,车一开我就抽出来了。司机说,这是谁啊。我喜滋滋的吹到我女朋友,刚在野战医院认识的!司机对我表示佩服。我给他点上颗烟。就开始吹牛好像前线的士兵都很能吹牛,烟瘾也大得要命。这都是些没有办法的事情。在前线除了作战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士兵们只好自娱自乐肿芽肉鼠大制抑。症等哑沙音声及痒干喉咽。知道什么意思么。倒过来念,这都是药瓶上的说明书。我们甚至为此举办过专门的比赛。
班里的弟兄正在擦炮。弹药有一部分已经换成了不认识的。我脱的只剩裤衩,扎上武装带准备和他们一起干活。大家一齐说歇歇吧,你伤刚好。我不再坚持,坐到班长旁。和班长一起叼上烟拉呱。新来的炮弹有两种全膛底凹排气弹和火箭增程弹。第一种射程30。2千米。第二种41千米。我们从外国弄来了一种先进玩艺儿。可以增加炮兵侦察范围和校正射击。所以配发了新弹种。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全天候封锁敌人的后勤。半个基数杀伤榴弹。半个基数新弹种。每分钟1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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