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情人节前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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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新疆，38岁的重庆人刘荣并不陌生。38年的时光，有15年是在这里度过的。15年的牢狱生活使他骨子里排斥新疆，有时甚至是怀着仇恨的心理，是他永远挥之不去的黑色之梦。但与此同时，他又觉得自己离不开新疆。因为15年的入狱改造，也使他从烟雨蒙蒙、碧绿青翠的巴蜀大地领略了西部边陲的粗犷和豪放，更感受到新疆人的善良和纯朴。但这种善良和纯朴也注定了他这匹狼尽管身上披着羊皮，必然会显现出凶残面目。

那是2012年2月5日，一个乌鲁木齐市的天空飘着雪花的日子。离2月14日的情人节不到1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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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木齐市公安局接到市民连超的报警，时间是在2012年2月15日，连超在电话中说，他的女儿连香在2月9日下午失踪，其使用的两个电话号码均无法打通。刑警大队接警后，立即成立专案组，并对连香的生活习性进行了分析，全力开展侦查工作。经调查，连香是个离异者，在未离婚之前，家境非常富足，前夫所做的生意规模也非常大，离婚后，她分得了不薄的家产，因为儿子随她生活，前夫也会定期给孩子一些生活费。所以吃穿不愁，连香的生活过得也挺悠闲，经常打打牌，做一下美容，享受生活带给她的一些乐趣。当然，由于口袋里不缺钞票，再加上出手比较大方，连香的周围也不乏各类朋友，但这些朋友对于连香来说也不可能是深交，故不存在与她之间有什么矛盾的可能。在此之前，连香遇到什么不快乐的事情也可能会到外地失踪几天，但那些所谓的失踪是在手机联系没有中断情况下进行的，是在家人或者朋友知晓情况下进行的。而像这次连续五六天手机无法打通，而且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失踪在何处的情况从未出现。

案情无从抓手，警方决定从连香手中的银行卡查起。因为如果连香去外地旅游，必定要用现金，或许从那里可以发现蛛丝马迹。很快，警方从连香的朋友处获得了连香的银行卡信息。这一调查还立马有了结果，经查连香的一张工商银行卡在2月10日至13日4天连续取款，直到将卡内的7.2万元现金全部取完。专案组对相应的银行视频监控信息判断进行了调取。根据调取视频资料来判断，取钱人形迹可疑，虽然面部用口罩遮掩，并穿着女人衣服，但从举止看显然有伪装嫌疑。警方此时有了不祥之兆，连香受害的可能性极大，并立即启动疑似被侵害案件机制开展工作。

据连香家人反映，在连香失踪后的第二天(2月10日)连香用QQ在其儿子的QQ空间内留言，内容为：朋朋，你太让妈妈失望了，妈妈心情不好和朋友去喀什几天，妈妈不在的时候你要听外公的话。家人说，留言中的朋字打错了，其儿子小名应为鹏鹏。而且连香从来给儿子留言都是鹏鹏从未使用过朋朋，还有一点是连香在QQ上打字从来不用标点符号的。家人说这份留言不符合连香一惯的书写习惯和用语方式，怀疑此留言并非连香本人所写。根据连香所使用的手机号码和QQ号码，专案组将获得的信息分解，分别与技术侦破部门、网络侦查部门沟通，共同开展侦查工作，情报中队开展失踪人员的信息网上登记，查找失踪人员协查报道的发布，比对查询未知名尸体的信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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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荣此次重返新疆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弄上一笔钱使自己快乐几天，用他自己的话，那就是临终前要潇洒走一回。为什么急于弄到钱，这还要从半个月之前刘荣的一次看病说起，那次刘荣和几个兄弟在一家火锅店吃饭，因多饮了几杯酒，饭吃完没多久就感到肚子疼得厉害，原本想回家躺上一阵子就会好转，不着想半夜肚子疼得更加厉害，只好跑到附近的一家私人诊所。

诊所老中医久经江湖，大概对这类病人见得多了，让刘荣当场喝下一杯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汤水，刘荣的肚子立即不疼了。刘荣对老中医的神医之术佩服得五体投地，自此后便经常到诊所与老中医闲聊，可有一天老中医突然对刘荣说，我瞧你有缘，我跟你说实话吧，你那天肚子疼是你癌症发作的前兆，你的胃癌已有好多年了，如不抓紧治疗，生命危在旦夕。老中医的话一下子把刘荣吓得个半死，他连忙抓住老中医的手说，可有破解之法?老中医说，任何事情都有两方面，有病就需要医，我家祖传治癌是专项，治疗好的也有成千上万人了，只是需要破费。刘荣说，大夫，命可比钱贵，只要能治，我准想办法给你弄钱。话虽然这样说，但对于在监狱蹲了十几年，现在在重庆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而靠哄骗女人才有暂居之地的刘荣来说，他到哪里寻找钞票呢？

好在从监狱出来后，他喜爱上网，网上他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煽呼的优势，一些不明真相的女人则成了他网上的猎物。这些年他的劣迹在全国各地遗留不少，害怕警方顺藤摸瓜。于是，刘荣把目光伸向了遥远的乌鲁木齐，因为他从监狱出来后曾在乌鲁木齐混过一段时间，对这个城市也算比较熟悉，而使他感到更为骄傲的是，他曾在乌鲁木齐和当地警方打过一次交道，因为没有在场证据，他侥幸逃脱，至此他在心理上产生了对这座城市警方的轻视。从乌鲁木齐火车站下了车，刘荣在南湖市政府附近很快租下了一间房后便在楼下的商店里买了一张手机卡。他在手机的QQ空间里寻找他要捕获的猎物。而当时在一家KTV厅里的连香则成了他重点捕获的目标。

2012年2月9日那天下午，连香在友好南路的一家会所与几个朋友K歌，因为情绪不高，或者说心情不爽，连香就没有练练嗓子，而是坐在沙发上用手机上网，而此时刘荣正在网上寻找目标，在网上聊了几句，两人便成了好友。

刘荣说：有时间我想见一下你可以吗?

连香说：可以呀，等我有时间吧。

刘荣说：那你留个电话给我吧，我给你打电话。

连香犹豫一下说：好吧。随即连香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刘荣。

刘荣说：那你先忙吧，回去了上网，我等你。此时是2012年2月9日晚21时零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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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通过侦查发现，2月9日连香使用手机QQ与他人聊天，对方使用的身份证号码为50023319740****，姓名为刘荣，重庆人。通过公安信息网比对查询发现，刘荣曾因犯抢劫罪和致人死亡罪两次入监。同时，刘荣还涉嫌2011年新兴街派出所立案侦查的一起被盗案。

警方发现和连香最后联系的电话为1357991****(开户身份证信息查询不存在)，该号码2月9日启用，且连香为该号码唯一联系人。这部手机还曾经与重庆的一部手机联系过，而重庆一部手机的机主信息为刘荣。多条信息交汇于刘荣。至此警方确定刘荣有重大作案嫌疑。专案组决定立即查找刘荣。但查遍了市内大小宾馆的住宿信息，都没有发现刘荣的任何踪迹。

令专案组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刘荣正躺在乌鲁木齐市一家名叫快活林的洗浴中心泡温泉呢。但是尽管温泉的水炽热腾腾，可刘荣内心却感到阵阵寒冷。而与网友连香相识的一幕幕过程如电影情节始终在他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2月5日刘荣在乌鲁木齐市南湖长青二队租了一间民房。在2月5日当天便在世纪佳缘网注册用户名。而自租下这套民房起，一系列罪恶的计划便开始实施。在2月9日前，他先后购买了作案用的绞肉机、高压锅、刀、钢锯等工具。2月9日，在取得连香的信任后，他将连香骗进了他所租住的出租屋。

也许在踏进刘荣租住的出租屋的那一步开始，连香就开始后悔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他在QQ中所描述的那样，是什么成功的企业家，是什么杰出青年，是什么拥有万贯家产的成功人士。因为鲜亮的光环和眼前这个蜗居在没有什么像样家具只有一张小床的男人住所格格不入。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连香所想象的人。但是踏入这屋的连香是无法走出这屋子了。刘荣很快在她身后将门插上了，然而此时连香可能并未意识到危险的逼近，她只是凭感觉不愿和第一次相见的网友有再联系深交的打算，如果她此时执意要走，或许喊叫声或打斗声能引起房东和其他租户的注意，但她并未那样做。在刘荣执意邀请下，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而这一坐，便让刘荣将她逼近了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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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方仔细查找，警方终于发现刘荣在乌市一家名叫快活林的洗浴中心曾有过登记住宿的记录。兵贵神速，警方以户籍信息网内调取的刘荣照片走访发现，此时刘荣还未离开快活林洗浴中心，侦查员立即将正躺在沙发上的刘荣传唤至刑警大队。警方通过对其随身物品的检查，发现了失踪人员连香的白色苹果手机。经初步讯问，刘荣开始说手机是自己的，是在重庆买的，当警方问他在哪个商店、有无购物发票时，他马上又改口说，手机是自己在乌鲁木齐市一个地下通道口捡来的，至于手机的主人是谁，他的确不知道。警方经依法搜查，在刘荣洗浴中心的住处又发现了一张2GB的存储卡，卡内有失踪人员连香大量的生活照片。同时还发现刘荣的包里有4.3万元的现金，以及往重庆的汇款1万元的银行凭证一张。还有一张他预定的2月18日由乌鲁木齐到重庆的机票。

对这个刘荣，派出所的民警可不陌生。2011年5月在新兴街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曾发生过一起盗窃案。一个网名叫红颜的女人报案说，她在和一个男网友会面时，趁她去洗手间之际，男网友将她的钱包、项链，包括一部新买的苹果手机等全部卷走。新兴街的民警曾对这个男网友进行调查，调查认定此男网友名叫刘荣，重庆人。但最终因证据不全警方将刘荣放掉了。没想到仅仅过去一年，这个刘荣又来到乌鲁木齐，并涉嫌连香失踪一案。

警方审讯刘荣时开始并未提及连香，而是从红颜报警的失踪案谈起。刘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根本不承认红颜报警一案，并大呼冤枉，说什么自己从监狱出来以后就金盆洗手了，不可能再干那样的事了，如果警方不侦破案件不给他一个说法，他可是不答应。当侦查员问他为何包里有大量的现金时，刘荣说自己包里的现金是准备归还一个叫马玲的女子的，几年前自己曾向马玲借过10万块钱，陆陆续续还了一部分，这次是准备还清的。至于白色的苹果手机，那是2月11日他在北门地下通道口捡了一个提包。包内不仅有一部苹果手机，还有床单和一件白色羽绒服。当侦查员问刘荣其余的东西在何地方时，刘荣说都送到干洗店清洗去了。

在位于新民东街玖惠小区的一家干洗店，侦查员找到了刘荣所送洗的衣物，但店老板无法辨认送衣物的人员，经技术人员对羽绒服、床单进行检验未发现血迹等生物检材。而连香的家人无法明确失踪前的连香所穿的衣服。专案组决定将这些已清洗的衣物留在干洗店，并要求干洗店老板注意此衣物是否有人来取并及时反馈信息。

与此同时，警方还将一组混有连香的照片让刘荣辨认，以求从照片中寻找突破口。刘荣对10余张照片进行了认真端详，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最后在连香的照片前眼睛停留了下来，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面对侦查员的眼睛，指着照片说，我认识这个女人。2月9日晚我和她在红山路一个酒吧内喝过酒。因为是网友关系，见面后也没什么拘束感，在酒吧我们一直聊到凌晨才分手。当然分手后她去了哪里我就不清楚，她是自己打的走的。见警方没有打断他的话，刘荣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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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连香在出租房坐下，刘荣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在酒吧喝酒时，他已经从眼前这个女网友身上知道了她生活的大概。离异、单身、有个孩子，而且口袋里的钞票足够花。这是一条可遇不可求的大鱼，既然钻进了我刘荣的网里，该你倒霉。而且就女人而言，刘荣这辈子可算丧尽天良了。

刘荣因盗窃被判刑6年第一次出狱后，他在西安就曾让一个名叫敏的女人为之发疯。那是在2000年，时光刚刚迈入新世纪，在古城西安，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刘荣很快认识了一家酒楼的女老板敏，敏的丈夫是搞建筑的，当时带了一帮人在深圳工地上揽活。两人常年聚少离多，而丈夫挣的钱都被投入敏的店里，虽然酒楼的生意非常红火，但敏由于丈夫不在身旁，这个30出头的女人情感世界出现了空白，而此时身穿名牌服装，摇身转变为青年企业家的刘荣很快捕获了敏的芳心，敏不仅为刘荣购置了一辆30多万元的轿车，而且四处筹借了50多万元用于重点项目的投资。只是半年时间过去，刘荣见从敏这里再也榨不出多少油水，便借机将轿车卖掉把钱装入自己口袋后溜之大吉。而当痴情的敏一遍遍地拨打这个成功男人的手机却永远也无法拨通的时候，刘荣又钻进了重庆市一个女人温暖的怀抱。敏最后的结果是等在深圳搞建筑的男人回到西安得知这一切真相后，毫不留情地和敏离婚，而离了婚的敏自此精神也就不正常了。在西安街头到处寻找那个骗了她情、骗了她财的男人，家人无奈只好将其送进精神病院。

敏只是刘荣骗婚中的一个，还有南京的芳，兰州的华在一个骗局还没结束，刘荣又会在某个新的城市进行另一场骗局。

甚至在湖南郴州，刘荣还将一个名叫蓝色精灵的网友掐死在宾馆。那是在一个雾气蒙蒙的深秋，田野的庄稼已收毕，农民正在犁地，准备来年的播种。刘荣在南京拐骗了一个50多岁的女人一些首饰和现金后来到了郴州，他要在这个城市里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为什么选择在郴州，这是因为在郴州，刘荣有一个名叫蓝色精灵的网友，从每次和蓝色精灵的聊天中，刘荣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价不菲，是一个爱炫富爱听奉承话的人，刘荣觉得这种寂寞的女人很好打交道。于是，他在从南京到郴州的路上就给蓝色精灵打电话，两人要在郴州会面。蓝色精灵很高兴并大方地说，她会在宾馆开好房间等待他的到来。刘荣当时心里一阵高兴，又一个女的要被他的甜言蜜语灌醉了。可当刘荣按约来到蓝色精灵所开好的宾馆房间，见到蓝色精灵之时，刘荣不禁大失所望，一是蓝色精灵的年龄怎么看都超过5O岁了，和她在网上所说自己才刚30岁出头有很大差异；二是从蓝色精灵的穿衣打扮来看，也不像她在网上所言有不菲的身家，不像有钱的主。刘荣心里不禁对蓝色精灵有了厌恶之感，但没想到蓝色精灵非常不知趣，没从刘荣的眼睛看出对她的不满，反而跟刘荣要开宾馆的房钱。刘荣本来想从蓝色精灵身上弄些钱，没想到被这个女人纠缠，气不打一处来，便对这个女人说，你***也懂点规矩，我这是到你这地方，你不该尽点地主之谊?

女人呲着牙说，老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你懂得这是我的地盘，你总该放点血。

蓝色精灵的这番话一下子让刘荣感觉受到了侮辱，这辈子长这么大都是自己骗别人，还没有人敢对自己这么横。他不由恶从胆生，嘴里说是该出点血是该出点血，边用两手猛掐住蓝色精灵的脖子，女人在刘荣的怀里扑腾了几下，鼻子流出一股血便断了气。见女人死了，刘荣似乎还不解恨，他又将女人的衣服扒个精光，在她身上狠狠地抓了几把，而后才不慌不忙地走出了宾馆。由于当年宾馆没有安装监控设施，再加上住宿所用的又是蓝色精灵的身份证，故此案成为郴州公安机关一直未破的悬案。

刘荣想跟连香表示一点亲近，但连香执意不肯。见连香还是一副要走的样子，刘荣趁其不备，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迅速将连香捆绑个结实，也直到这时，连香才算真正看清楚这个男网友的真实面目。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有什么事好商量。连香说。刘荣把从连香钱包中拿出的银行卡在手里挥了挥，把卡号密码说出来?告诉你，跟我耍花招可不行。连香说，我可以告诉你，只求你将我放了。见连香说话的声音太大，刘荣又将早已买好的收录机打开放了一段很响的音乐，他对连香说，你现在扯开嗓子喊都没有用，别人还以为是音乐伴奏呢？

连香见刘荣一脸凶相，知道自己如果不说出银行卡的密码看样子难脱魔掌，便一五一十地将密码说了出来。刘荣用手抬了抬连香的下巴说，谅你也不敢蒙骗老子，否则让你不得好死。刘荣转身出去，搭了一辆车跑到附近一家银行自动提款机前，果真很顺利地将2万元取了出来。看来这个女人果然说了实话，刘荣心里说，他又看了看取款机上显示卡中还有5万多元。刘荣冷笑一声，就为这卡中的钱，这个女人也不能从我手里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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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正面审讯工作围绕刘荣身上所携带的失踪人员物品、包内的大量现金。以及他所叙述的近期活动情况展开。同时，技术侦查根据刘荣2月9日的活动轨迹及当日晚、次日凌晨刘荣、连香手机开关机方位，发现刘荣与连香的手机信号共同出现在南湖长青二队附近一片。专案组分析刘荣可能在该区域内有一住所，分局领导根据分析研制情况组织警力及有关群众500余人对该地区开展大规模摸排，寻找刘荣曾经的落脚之处及连香可能遗留的物品痕迹。

2月19日经走访调查，警方通过向被走访人员提供辨认照片的方式，查找到犯罪嫌疑人刘荣曾使用假名刘勇于2月5日在长青二队租住的房间。据房东讲，租房人刘勇于2月5日找到她要求租一间房，因为她的房间入冬前才进行整修，有些东西配置得不完善，所以还有几间空房，正巧的是开春前这段时间租户不多，故刘勇提出租房，她便很快答应了。只是让她不解的是刘勇租房不到一个星期就要求退房，房东说，退房可以，但事先交的一个月的房租无法退。刘勇说，那没有什么问题，就当我住了一个月。事后，房东打扫房间卫生，见屋内没有留下什么物品，地面也没有什么可疑之物。

询问工作一度陷入僵局，但嫌疑人刘荣也表现出顾虑。市局苏彦冰副局长、分局领导张建国局长，牟宝森副局长听取了汇报，指出审讯中存在的问题，要求侦查员更换思路，加大审讯力度，制定审讯提纲，调整审讯突破的侧重方向。通过与刘荣谈家庭、感情、成长经历，结合通过侦查获取的信息开展讯问，最终刘荣全面供述了犯罪事实，称自己最近检查出患有癌症，考虑到自己余生不长，遂产生利用犯罪手段获取财物潇洒地走完自己的人生的想法。其于2月3号坐火车到乌鲁木齐，当天晚上便在世纪佳缘网上注册用户名，2月7、8日购买了准备作案的绞肉机、高压锅等工具。2月9日晚利用网友见面机会，将被害人连香带至自己事先承租的西虹东路绿荫五巷租住房间实施抢劫。在逼迫被害人连香说出银行卡密码后将其杀害，使用事先准备的绞肉机、高压锅、钢锯、刀具等物品将被害人尸体销毁并将抢劫连香所得的银行卡内的7万余元分多次从不同区域的ATM机上取走的犯罪事实。

2012年2月21日，在犯罪嫌疑人刘荣的指认下，专案组查获刘荣丢弃在自建房楼道内的绞肉机、高压锅、钢锯、刀具等毁尸工具。经刑事科学技术部门对现场提取痕迹及犯罪嫌疑人刘荣指认的毁尸工具上提取痕迹鉴定，检出被害人连香的DNA。犯罪嫌疑人刘荣供述使用高压锅蒸煮被害人头颅后将头骨上的牙齿掰落并由马桶冲走。专案组了解了自建房排水管道结构后在该自建房西北角下水井开展挖掘工作。2012年3月3日在下水井中清理出3尿素袋淤泥污垢，经技术人员对清理出物品逐一筛选冲洗后发现12颗牙齿。将发现的12颗牙齿送至市公安局刑事科学技术鉴定所鉴定，在其中一颗牙齿中检出人类DNA成份，与被害人连香同一。经过刘荣指认的毁尸工具绞肉机内提取的组织进行DNA鉴定与被害人连香同一后，技术人员将绞肉机内检材送新医司法鉴定所进行病理检验，经检验确定送检检材内有肝、肺样组织、横纹肌组织。至此，连香被害案告破。

需要补充的是，在刘荣交代犯罪事实后，当地医院对其所谓的癌症进行了检查，诊断证明刘荣所谓的癌症之说只是那个江湖医生敛财的手段。这是刘荣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的。对刘荣在湖南郴州杀死网友的案件，通过乌市与郴州警方通报得到证实确有此事。当年那起宾馆杀人案一直作为悬案被当地警方挂着。听到刘荣在新疆被抓获刑的消息，郴州警方随即来人调查此案，可谓尘埃落定。

刘荣杀人案虽然侦破了，但警方心里并不轻松。善良人们一定要警惕呀！特别是在情人节想要一夕贪欢的人们，你们更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