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惨死煤堆之下，到底是何人下此毒手？

4月28日中午，武锅集团公司厂区。一名在食堂外蹦蹦跳跳玩得高兴的4岁小女孩，突然跑回食堂，恐惧地喊：妈妈！妈妈！外面巷子的煤渣里有个死人！

　　莫瞎说！那是别人丢的服装模特，是假人。妈妈安慰女儿。

　　不是的，腿上有汗毛，是真人，死了！大人们都笑了起来，都以为是孩子瞎咋呼。

　　当天下午5时，武汉市公安局经济保卫处却接到报案，称一小时前一捡垃圾的老太婆，在煤渣里发现一具女尸！

　　在现场，刑侦法医钟云飞发现，女死者相当年轻，其上衣被掀至双乳处，下身全裸，颈部有一根白色编织腰带。钟云飞据此判断，死者可能是被勒死，死亡时间大约为27日晚10时30分。民警在小巷院墙外的草地上，发现了死者所穿的内裤等。

　　经武锅保卫部门和群众辨认，确定死者为武锅子弟中学初三学生小燕子。警方经过3个多月的侦查，仍未取得突破性进展。一时间，住有万余名职工及家属的武锅厂区，流言纷起，人心不安。

　　8月14日，武汉市公安局负责人要求刑侦处征调江南重案大队的精干民警，组成专案小组，全面接手428案的侦破工作。

　　当时民警赶到现场时，掩尸的煤渣已被清扫干净，现场痕迹物证都没有了，勘察是否有遗漏？8月16日9时许，刑侦处副处长王禹率江南重案大队副大队长吴继东、责任队长胡克文等民警，再次来到现场。

　　遗憾的是，由于时间过长，现场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物证。但他们没有气馁，一直在现场搜索、寻找感觉。当晚9时许，感觉终于来了。他们发现：案发时分，除厂区门口两家副食店仍在营业外，食堂大厅里的舞客已散场离去，小巷附近可能根本没人走动。
　　小燕子死时衣服不甚凌乱，死前可能没有剧烈的打斗迹象。这说明，凶手极有可能是小燕子的熟人。是哪个熟人能在这寂静的夜晚潜到厂区，将可能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小燕子勒死？

　　表面看，这可能是一起强奸未遂杀人案。但法医对小燕子的尸体检验后发现，她身上没有一点精液。也就是说，她生前死后都没有被奸污。

　　民警分析，小燕子没有被奸污，凶手要么是性无能，要么是性慌张，或者是性无知。现场是一个白天都少人来的地方，而且夜深人静更无人经过，凶手性无能、性慌张的可能性分别被排除，而性无知的可能性上升。

　　性无知，一般多发生在青春年少的人身上。小燕子的男同学、男伙伴、男朋友，特别是平时与她玩得较好、较熟的人，杀人嫌疑升到了第一位。刑警们决定：就从这里入手打破僵局。

　　专案民警在走访了相关40余人的基础上，又从小燕子的同学、朋友处多方询问。一个星期后，案情初现轮廓。

　　4月27日晚7时许，小燕子与男同学小三、成成玩扑克牌斗地主，至晚9时许方歇。3人一起出来，在武锅职工医院旁碰到另一男同学阳洋。成成先回了家，剩下3人在一起聊了一会后，各自分手。

　　当晚9时15分，一副食店店员反映，小燕子曾独自一人向食堂方向走去。她觉得奇怪：这么晚了，一个女伢到厂区去干什么？

　　晚9时30分左右，武锅子弟中学初二学生付某写作业时，听见小燕子在楼下喊他的英文名字。由于父亲在家，他没敢应声。这说明小燕子当晚9时30分许还活在人世。而最后与小燕子在一起的，只有阳洋和小三。

　　这二人的嫌疑迅速上升。民警调查得知，小三、阳洋为表兄弟，住楼上楼下。阳洋父母离异，居无定所，经常逃学打架，今年春节期间曾因斗殴被公安机关教育处理。
　　阳洋在民警面前显得很老到。他说的情况，与小三说的基本一致，但有一个细节不同：小燕子最后离去的方向，小三指的是案发现场（与副食店店员所指一致），而阳洋指的却是她的家。所指方向刚好相反，是记忆之误，还是有意撒谎？

　　民警胡克文分析：小燕子晚9时15分左右进厂区，约15分钟后又出现在宿舍区后消失。如果她再次进入厂区，应该是与人有约。

　　8月25日，小燕子的女友红霞反映了一条重要线索。小燕子死后第2天，红霞发现阳洋穿了件高领毛衣，趁其不备拉下衣领时，发现他脖子上有抓伤，还开过玩笑：是不是小燕子抓的！

　　是的！阳洋回答后表情急变，连忙改口，一会儿说是小狗抓的，一会儿又说是表弟小三抓的。

　　民警审讯时略施小计，小三就作了交待：4月29日晚，阳洋跑来找我说：有人问你，你就说我脖子上的伤是你弄的。小三还说，案发后，阳洋还花80元钱从市场上买来一只小狗。

　　案情终于有了重大进展。8月29日下午3时，民警在洪山宝通寺附近找到了阳洋。等他编够了故事，民警才晓之以法、动之以情地开导起来。当晚10时许，阳洋突然站起来抖着双手大哭：小燕子是我杀的！玩笑话引来杀身祸

　　4月27日晚，阳洋、小三与小燕子分手后，小燕子确实去了厂区。而阳洋在小三家看了一会电视后，上楼回了家。

　　当晚9时40分，小燕子给阳洋打来电话：阳洋，你把电话本还给我！什么电话本？就是记着同学联系电话的那本。

　　好，你到我们平时玩的食堂边等我。两人见面后，闲聊起来。聊着聊着，话题就偏了。你是不是把你女朋友搞了？她这几天走路好像有点不对头。借着路灯光，小燕子斜眼瞅着阳洋，一脸地不屑。

　　阳洋生气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这个：我可不是没胃口的人。我阳洋在外面打架，但我不会做那种事！

　　阳洋越想越生气，挥起拳头击向小燕子的腹部。小燕子也不好惹，两人扭打起来。

　　你敢打我，看我表哥怎么收拾你！吃了亏的小燕子威胁道。

　　阳洋一想害怕了：小燕子的表哥可是这带有名的狠角，如果让他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里，阳洋抓住小燕子的头发，卡住她的脖子，把她往食堂边的小巷子里拖。小燕子昏死过去后，阳洋找砖头敲她的头，由于天黑心慌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遂准备离去。

　　此时，小燕子突然醒了。她跳起来猛地踢了阳洋一脚，并且在阳洋身上拼命乱抓起来。

　　此时的阳洋，已完全失去理智。他如野兽般扑向小燕子，一手卡住她的脖子，另一手抽出她腰间的白色编织腰带，不要命地勒她的脖子。渐渐地，小燕子不能动弹了，阳洋又将她拖向小巷尽头的煤渣处，扒下她的裤子和鞋子，制造强奸的假象后，用煤渣盖了小燕子的尸身，再顺手将她的内裤等甩到院墙外。

　　做完这一切，已是大约晚10时40分。阳洋回家后，竟还有心情，看了一盘影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