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奇案“潘金莲与西门庆”通奸案件

天下奇闻 2023-03-27 11:03www.nkfx.cn天下奇闻
这潘金莲与西门庆的故事,无论是《水浒传》还是《金瓶梅》那都有详细的赘述,主要故事就是说

小潘曾经是一家大户的婢女,被大户看上了想纳为妾,大户家的夫人不干,于是把金莲一分钱都不要的嫁给了武大郎。在嫁给武大郎之后,清河县的很多地痞流氓小混混,天天上武大郎家去骚扰,武大郎是个老实人,看这阵势,你也不可能跟别人打起了啊!打也打不过啊~~

就只好举家搬迁到了阳谷县。但,二人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因为武松的出现被打破了。潘金莲看上了武松,嫌弃武大郎,于是千方百计的对武松好,想要勾搭武松。

却不想,武松不仅拒绝了她,还把她数落了一番。心灰意冷的潘金莲在这个时候遇上了西门庆,王婆更是从中穿针引线,将二人勾搭成奸。


这才引出来,大郎捉奸反被伤,金莲毒死亲夫郎。武松砍下大嫂头,又把西门倒栽葱。嘿嘿,几句话给您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大家都很熟悉了,不过今天我要说的可不止这个,而是明朝发生的一件相似的故事,但故事的结局,却有些不同哦~~







明代弘治五年,江西巡按洪钟接到同僚前任陕西巡按,如今官升知府,准备赴吏部领凭的张英所写的一封私人书信,说其妻莫氏因病身死,寄灵柩于严华寺,准备送回乡厚葬。

在殡殓时,棺内珠冠一项,好玉三件,金银镯钿、锦绣新服不计其数,却不想被暂居在寺的广东珠客,也就是贩卖珍珠的商人丘继修开棺劫掠。

此案已经告到都昌县衙,倪知县已经审理,丘继修也已招认,倪知县的申文很快就会呈递上来,还望洪大人审核时,尽快批复,将惯贼速即正法,他妻仇得报,也好安心进京领凭上任。
这洪巡按接到同僚的私人书信,觉得很蹊跷。张英妻子死了,为什么要将灵柩寄放在严华寺呢?信中要求将惯贼丘继修速即正法,却没有追究被盗窃的棺内装殓财物是否拿回。是不是张英与丘继修有什么私仇呢?

张英既然说妻子贤淑,情难割舍,为什么只提及盗窃装殓,而不提辱及尸身之事呢?再说了,都昌倪知县已经审理此案,很快就会将申文呈递上来,倪知县确定的罪行及所拟的刑罚,如果合理,巡按也不会批驳,为什么张英非要自己尽快批复呢?

面对众多疑点,洪巡按也不好质疑,而且碍着同僚的面子,也不好拒绝,所以当即行文都昌倪知县,调取丘继修的案卷,将此案相关人证押解前来听审。

在洪巡按翻阅卷宗时,发现丘继修的供词中有一句话讲开棺劫财本不是我,但此乃前生冤债,甘愿一死。这明明是没有承认开棺劫财,却说什么前生冤债,到底是什么冤债呢?

这严华寺有僧人数人,来此寄宿的香客也有十余人,倪知县为什么没有提讯这些人证,追查是否开棺劫财呢?俗话说,捉奸捉双,捉贼见赃,既然盗取的棺内装殓物价值不菲,为什么没有找赃物,就定案呢?

,在确认装殓物品的时候,只有莫氏娘家兄弟的证言,而没有莫氏贴身婢女爱莲的证言,倪知县曾经问过婢女爱莲何在,而张英却以失踪为名,没有让婢女爱莲到堂为证。

张英身为官员,知道妇女非奸盗人命案件,是不能够到公堂的,他完全可以对倪知县说此理由,却答以失踪,莫非婢女爱莲真的失踪了?种种疑惑之下,洪巡按提审了丘继修。






在追问其开棺是否有同伙时丘继修回答道开棺之事根本不是我,但倪知县严刑逼供,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我事而死,也是前生注定,如今只求速死,了结这段恶姻缘。

洪巡按听闻此话,知道丘继修必有隐情,所以让左右退下,要丘继修讲明到底是什么恶姻缘,却不想交代出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张英任陕西巡按时,因为任期只有一年,没有带家眷上任,其夫人莫氏与侍婢爱莲及一些家奴在家看守家业。官宦人家,都有管家打理家内事务,女主人也不必为此操劳,也无事可做。

因为丈夫不在家,又有钱财及闲暇,故此莫氏常常带着婢女爱莲,由几个家人陪着出游。这一天,莫氏来到严华寺进香,也顺便散心。这个,按照《大明律礼律祭享亵渎神明》条规定官员及百姓家的妻女是不能到寺观神庙烧香的,违者要答四十,罪坐夫男。无夫男者,罪坐本妇。

也就是说,妇女到寺观神庙烧香,是不允许的,如果去了。其丈夫或儿子要被答四十,而没有丈夫或者儿子的,妇女本人被答四十。除此之前,寺观神庙住持及守门之人若允许妇女去烧香,也要被答四十的。

而之所以法律禁止妇女到寺庙烧香,是因为怕男女混杂,出现淫乱之事,进而要渎神明,败坏风气。不过呢,那个时候的妇女往往更加迷信,而布施起来呢往往也很大方,这个僧道尼姑自然也是乐意妇女来布施的。

再加上民不告,官不究,所以那时妇女进香很普遍,而寺观神庙的人也不禁止。,官府不禁止庙会,也就不能限制妇女去逛庙会,对妇女烧香的事情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际上是默许了。

莫氏呢,是官宦人家的夫人,其花容月貌天生丽质,再加上梳妆打扮,也就更加光彩夺目了。如果在丽人成群之中寻找哪个女人是佳丽,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个个争奇斗艳,容易使人眼花缭乱。
但莫氏则不同,她本身非常艳丽,却带着一个奇丑无比的婢女爱莲。那时候官宦人家的侍女,并不像小说戏剧里描写的那样,都是绝色的佳人,其实大多数是丑陋不堪的。

这一是因为穷困人家因为难以为生,女儿若是有些姿色,可以卖给他人为妾,得到的钱财也会多一些,而没有姿色的也只好卖为婢女了;二呢,是因为官宦人家的妻子都是门当户对,与丈夫可以抗衡,自然不希望身边有漂亮的婢女,引得丈夫总是想着偷腥。

所以,一个天生丽质的巡按夫人,身边跟着一个丑陋不堪的婢女也就更加衬托出巡按夫人的美丽,如何不使人关注呢?另一边,丘继修是从广东来江西贩卖珍珠的客商,正好暂居在严华寺。

那个时候的寺庙设置一些客房,可以使远路而来的香客住宿,也允许外乡人借宿,收取一定的费用,也算是寺庙的一项收入。这丘继修,看到莫氏的花容月貌,不由得垂涎三尺,就思量如何将之弄到手。






丘继修心说如果到莫氏家去寻找,看门的人定会拦阻,其丈夫不在家,陌生男子如何进得了官宅呢?思来想去,丘继修决定男扮女装,化装成一个奶妈,带着上好的珍珠来到张府,说是夫人要买的物件。

看门人见是个女的,便进去禀报,莫氏虽然并没有说过要买珍珠,但听说是合浦珍珠,也颇为心动,就让婢女爱莲将丘奶妈带进后宅。待莫氏看完珍珠,当即买了几颗,却不想丘奶妈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如果是谈些家长里短,莫氏早就端茶送客了,可谁知丘奶妈学识广博,将古今事情说得天花乱坠,还谈了一些风月之事。时而逗得莫氏哈哈大笑,时而又引得莫氏伤心落泪,时而还使莫氏脸红心跳,这不知不觉之间天色便暗了下来。


这里插一句啊,你们看古今中外,能泡到妞的都是会聊天的啊!前有西门庆,后有丘继修,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我们,会聊天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啊!

回来接着说,这莫氏见天已经擦黑,便送丘奶妈离去。当丘奶妈来到大门后,又转身回来,对莫氏说妾身所住客店很远,如今一个孤身妇人,身上带着这样多的合浦珍珠,如果遇上劫道的,岂不是人财两空?恳请夫人让妾身在您家借宿一晚,明早再离去如何?

莫氏想了想也只好答应了下来,就让婢女爱莲整理一下床铺,让丘奶妈与她一同睡下。当天夜里,莫氏因为下午听丘奶妈讲些风月之事,更兼丈夫离家日久,此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却不想丘奶妈悄悄地爬上自己的床。

莫氏先是大吃一惊,正想喊叫,却被丘奶妈捂住嘴,低声说道我原本是广东贩卖珍珠的客商,因为见到夫人美貌,所以才假装奶妈故意要在这里住宿,以便一亲芳泽。我见夫人孤身日久,想必也思男女之事,更何况夫人此时声张,也会坏了名声。我能够上夫人的床,这乃是我们前世的宿缘。

莫氏原本被丘继修大谈风月之事,挑逗得春心萌动,如今又被丘继修搂在怀中,已经是推拒不得,二人便就此成就好事。自此以后,丘继修时常男扮女装来到张宅与莫氏奸宿,而婢女爱莲乃是知情者。

半年以后,张英回家,不久莫氏便去世了,他将莫氏的灵枢放在严华寺,第二天来寺祭奠,却发现灵柩被贼打开了,棺内仅仅留下莫氏赤裸裸的尸体,所有的装殓物品都不见了。

张英告到县衙,倪知县前来勘验,没有发现尸体有毁坏的痕迹,却闻见棺内有浓厚的酒香气息,以为是用酒清洗尸体所致,也没有过分留意。

倪知县当即将寺里僧人全部拘拿审讯,但僧人们纷纷磕头说我们都是出家人,凭借香客施舍,足以度日,绝不敢做盗贼之事。接着,倪知县再拘拿寄住在庙里的香客,发现丘继修乃是广东珠客,不是江西人,而张英又断定丘继修肯定是偷窃灵柩装殓的盗贼。

要知道,张英虽然不是倪知县的顶头上司,但刚刚荣升知府,比倪知县的官大五级,倪知县如何敢违忤呢?所以啊,动用大刑逼供。在酷刑之下,丘继修只好承认偷窃灵柩装殓。

这按照《大明律刑律贼盗发冢》条规定凡发掘坟冢见棺椁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已开棺椁见尸者,绞。倪知县将丘继修拟为绞监候,申文上司,而张英觉得拟罪太轻,所以写信给洪巡按,希望能够将之判为斩立决。

洪巡按听完丘继修的陈诉,得知其与官员妻子偷奸是实。那么是不是张英知道妻子与人通奸,秘密杀死妻子之后,再裁赃于奸夫呢?而要想知道真相,婢女爱莲定是要到案,作为重要证人的。






次日,洪巡按请张英来自己的官宅谈话,问及婢女爱莲今在何处。张英说婢女爱莲自幼服侍夫人,如今夫人去世,她不忍独生,在夫人去世之日,已经投鱼池自尽了,我正想请年兄为其申报朝廷旌表呢!

洪巡按听罢,沉思了一下,便说自己公务繁忙,先留张英在自己的宅中小住几日,待将丘继修问斩之后,再回家收拾行装不迟。听洪巡按的口气,这是留也要留,不留也要留了,张英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了。

在留住张英之后,洪巡按立即传集差役,前往张家拘拿其管家及所有奴仆到衙听审,最终了解到婢女爱莲惨死的经过。

原来张英荣升知府,回到家乡要接妻子赴任,却在家看到莫氏有许多合浦珍珠。在问其从何处购买的时候,发现莫氏言语支吾,略显慌张,便起了疑心。

张英心想我离家许久,她买这些珍贵的合浦珍珠干什么?莫非她心上另有别人?抑或是她的相好所送的呢?若不然她为什么面露慌张的神色且言语支吾呢?

他心里想着,也不好询问莫氏,于是将婢女爱莲单独叫到后院鱼池的亭阁,询问夫人是否与其他男人有染。这爱莲如何肯说?张英便拔刀相向,恶狠狠地说你如今说出来,就是罪在夫人,与你无关。如果不说出来,我就把你杀了,丢进鱼池喂鱼!

爱莲被逼无奈,只好说出丘继修假扮卖珠奶妈在这半年内常来与夫人同宿,如今寄宿在严华寺的事情。张英得知了真相,心中更是恼怒,且又怕爱莲走漏风声,所以当即将其推入鱼池淹死,却不想此事被管家看见。

审讯时,管家便将此事告知了洪巡按。在得知张英谋杀婢女,洪巡按回到宅第与张英私谈,要其交代谋杀实情。张英原本推三阻四,不愿意讲出实情。

可洪巡按是何等手段,便说年弟若不肯讲出实情,年兄我只好大张旗鼓地审理,那个时候就是当今圣上也不能为你遮掩了。如果年弟现在讲明,年兄我还能为你开脱一二。

张英权衡再三,只好哀求洪巡按为其遮掩,并讲出自己谋杀妻子的实情。






原来,在杀死婢女之后,张英若无其事地与莫氏在一起。当天夜里,张英睡至二更时起床,叫醒莫氏对她说我如今睡不着,想要喝口酒,若是微醉,可能就能安然入睡。

莫氏说夫君要酒,我叫丫鬟们取来就是了。说罢就要喊爱莲,而张英却拦阻说深更半夜的让丫鬟们去取酒,还不知道她们如何议论我们呢。不如你去取来,我们夫妻夜间对饮,也可以助兴。

听这话,莫氏只好独自下床,来到院中的酒缸取酒。那时候都昌人都自家酿酒,乃是称为红酒的糯米酒,有钱人家多成缸地酿造,一缸可容纳上千公升。

这酒缸也很高,莫氏踩在一个小凳子上,向缸内探身去取酒,却不想张英悄悄地跟来,抄起莫氏的双脚,就将之掀入酒缸之中,莫氏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头朝下跌入酒缸之中。

而后,张英转身回房,侧耳细听,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便知道莫氏肯定已经淹死了,便故意喊道夫人!夫人!见没有人答应,便声张起来,把所有的婢女喊来寻找。

婢女们惊动了家奴,众人点起火把寻找,发现酒缸前有只鞋,再往酒缸内看,发现夫人头朝下坠入酒缸,急忙救起却发现早已死了。张英呢,故作慌张之状,揽衣而起,抚尸痛哭,其声哀哀,婢女们也随之落泪。

待到天亮以后,张英叫人通知娘家人,莫氏的兄弟都来了。莫氏兄弟见莫氏死于意外,也不好说什么,而张英坚持厚殓,凤冠霞帔、金珠首饰、锦绣新服是应有尽有,也就无法挑什么礼了。

尸体收殓之后,就先将灵柩寄放于严华寺,而张英当晚便派出两名亲信,深夜开棺,将装殓物品全部偷走。张英这一计谋确实狠毒,既能够诬陷丘姓客商,又拿回了金银细软,还能够掩人耳目,更显得他与莫氏感情深厚。

洪巡按听罢,感叹良久,然后说道年弟有三个不能再当官的理由。是闺门不肃,是无故杀婢,是开棺赖人,你还赴什么任呢?此时张英跪地哀求说道此事并无人知,还望大人遮庇一二。

洪巡按摇摇头你自干事,人岂能知?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今我已经知道,理不应该欺瞒。年弟的夫人失节,该死,丘继修奸命妇,该死,只是婢女爱莲不该死啊。年兄我念你十载寒窗,得官不易,不会坏了你的官,但你妄杀婢女,也不得不承担些罪过。需要申明吏部,这难免降职降级。

事到如今,张英只能够满脸羞愧,任凭洪巡按处置。这按照《大明律刑律犯奸奴及雇工人奸家长妻》条规定凡奴及雇工人奸家长妻女者,各斩。

莫氏是朝廷命妇,应该比照奴奸家长妻来量刑,更何况丘继修色胆包天,敢犯王家之命妇,所以也是恶已贯盈,诛不容逭(换)。被拟为斩监候,秋后处决。

而莫氏通奸,已经是有罪之人,按照《大明律刑律人命杀死奸夫》条规定本夫止杀奸妇,依殴妻致死律定罪,要杖一百、徒三年。而按照《大明律刑律斗殴奴婢殴家长》条规定家长无故殴杀奴婢者,杖六十、徒一年。

张英谋杀其妻是淫妇风流,而谋杀婢女则是冤屈。按照二罪并罚从重论的原则,张英应该杖一百、徒三年。因为是官,洪巡按只能够率先弹劾,讲张英治家不正,无故杀死侍婢须候请裁,暂停赴任。

吏部议处,将张英罢职不叙,也就断送了他的前程。而倪知县受张英的嘱托,以大刑逼供,在检验时发现棺内有酒气,却没有追究莫氏的死因,而丘继修讲到恶姻缘之事,也不进行追究,可以说是有枉法的行为。

按照《大明律刑律断狱嘱托公事》条规定凡官使诸色人等,曲法嘱托公事者,答五十,但嘱即坐。当该官吏听从者,与同罪。这样倪知县应该受到答五十的刑罚,但以处分当之,将其罚俸三个月,也就结案了。







此案呢,身为官员的张英,得知妻子与人通奸,完全可以按照《大明律刑律人命杀死奸夫》条规定处置,如果是将奸夫淫妇杀死,也就无罪,但他身为官员,不想将家丑外扬。

张英先是杀死无辜的婢女爱莲以灭口,然后谋杀妻子莫氏再嫁祸于丘继修,可以说心思缜密。

而且又有知府之官为护身符,原本想人不知鬼不觉地了结此事,却不想百密一疏,写信给洪巡按,期望洪巡按能官官相护,却不想使洪巡按心生疑惑,来了一个彻底审查。

虽然洪巡按没有将张英绳之以法,但也使其丢官卸职,所以时人评价洪巡按是直臣风烈,大加赞扬,这可看出明代的官与民犯罪处置的不同。那时候还达不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却也还追求着公正,因为如果连公正都没有了,还有谁相信官府呢?

这正是:
不正家岂能正官,
罔恤幼焉能恤民。
动一念无故杀婢,
一步错自断前程。
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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