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怪谈之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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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去旅游,结果妻子从山峰最高处跌下。后来他娶了年轻貌美的新老婆,次年有了可爱的女儿,他从来不让女儿去山上看风景。终于在女儿十岁的时候全家第一次去登山,女儿开心地跑向山顶,他大惊失色,一把抱住她,女儿扭头呵呵一笑:“爸爸,不要再把我推下了” 故事讲完了,你、看懂了吗?!
经典鬼故事 校园怪谈之树洞
把秘密放在那里,我会来倾听,接着为你掩埋掉。
树洞邮箱的创立意外地受到了全校学生的欢迎,不需要面对面的一一交一一流,只要把心中的疑惑压抑写在纸上,投入树洞形状的邮箱中,大多数人都会获得心灵上的解放。
由于树洞的投递口异常狭小,投进去的信件只有掌管着钥匙的我才能拿出来。我负责在邮箱快满时把那些信件收走,然后聚集在一起焚烧掉,连同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起从这个人间彻底消失。
树洞邮箱的创办者是心理部的一个学一姐,两个月前她毕业时把邮箱的钥匙一一交一一给了我。她一而再地叮嘱我:“千万不要试图窥视别人的秘密,否则会有意想不到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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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灾难呢?其实我对这些叮嘱并不在意,同样,我对别人的秘密也不在意。学一姐应该是注意到我沉默寡言的一性一格,才会把邮箱的钥匙一一交一一给我的吧。因为我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也不是过分活泼的一性一格,简直就是保管秘密的绝佳工具。
所以学一姐肯定没想到,我也是会有喜欢的人的。
那天我照常去篮球场旁的废弃仓库焚烧信件,在将所有信件倾倒而出时,一张一爱一心形状的粉一红色纸片轻轻悠悠地飘到了我的脚边。我把它捡起来,很少见到有人用这么漂亮的信纸。
大多数人用的都是比较廉价的纸或是从哪本书上撕下的一角,连同他们想要丢弃的东西,一同毫无留恋地丢掉。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忍不住看了那张纸上的内容。
“好喜欢你呢,Joey。”一爱一心的正中间用圆圆的可一爱一字体写了这样的一句话,周围则画满了一爱一心,整张纸充满了一浪一漫的气息。
学校篮球队的主力球手乔亦,不仅球打得好,还有一张颇受女生欢迎的校草脸,他确实是我们学校当之无愧的校草。小女生们都会喜欢他,却又只能在心底默默暗恋着他,不敢说出来,最后只能靠树洞来抒发一情感,这听起来真有点可悲的感觉。
我掏出口袋中的,点着了那张纸,看着火舌渐渐吞噬掉它。明黄的火焰照着我苍白的脸色,我想起了前年夏天我和杜纱坐在草地上一起吃冰激凌的情景。
两天后,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一个女生跳楼了,当场死亡。
这件事在我们这个小城里引起了轩然大一波,许多记者试图第一时间进来获取消息,女生的家属则扶老携幼地跑到校长室大闹希望讨得一个说法,校领导则拼命地向公众洒泪道歉来保住自身形象。他们没为那个生命的流逝去悲伤,去祈祷,而只想着自己眼前的利益。大多学生都是隔岸观火,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嘻嘻哈哈地讨论凶手究竟是谁。
我冷眼看着警察封锁现场,看着他们向曾经与死去女生亲密的同学询问,看着死者曾经的在记者访问时落泪,访问后则关心自己究竟上不上镜……这些都不关我的事,只不过有个人让我很在意。
他是死者的,叫做乔亦。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树洞的邮件都很少,两个星期后我过去清理,邮箱也还有富余的地方。我照例将这些纸张装进纸盒,抱着它们去了仓库。
这次我并没有急着烧掉它们,而是锁上了仓库的门。我把这些纸片一张张看了过去,大多和跳楼的女生有关系,可基本都是抒发自己的害怕或是对凶手的猜测。在这堆废纸中,我居然又发现了和上次一样的心形纸片。一样是圆圆的可一爱一字体,但是内容却一陰一狠冷冽:“这个狐狸一精一死得好!”
世界上还是有些人会这样,明明知道王子身边站着的一定不会是自己,却盼望他的公主早些消失,好为自己留下些期盼的空间。
我划了根火柴,点燃这堆纸,火焰异常明亮,没过多久那一堆就燃一烧殆尽。我捏了捏袋中那张心形的纸,终究还是没有烧掉它。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说说杜纱,从来都是我在倾听着别人的烦恼,自己内心中如枝蔓缠绕的往事却没有一人听我来说。
我在地上拿树枝画了一个圆圈,也算是一个可以包裹一切的洞了。
我和杜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上小学时热播樱桃小丸子,我立马去剪了和小丸子一样的bobo头,本身我长有一张可一爱一的脸蛋,再配上这个发型,简直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与我相比,杜纱就长得比较普通,个头比我矮,身材微微也有些胖胖的,鼻子周围还长着几颗小雀斑。她看到我去剪了小丸子的发型,便缠着她一妈一一妈一给她配了副眼镜。杜纱放下扎了许久的马尾,把头发编成了两股小麻花垂落在肩膀上。她拉着我一起走在放学的小路上,骄傲地说着我们就像小丸子和小玉一般要好,是永远的好朋友。
要是像小丸子她们永远都长不大,我们或许就会是一辈子的朋友了。
在我小学期间,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当时有一个电视台在拍摄关于小学生日常生活的纪录片,拍升旗这个画面时他们来到我们学校取景。杜纱兴冲冲地告诉我别的班都是选第一名去当旗手参加拍摄,而她年年都是第一名。我按住她的手眨着眼睛做出开心的表情,其实心里嫉妒得不得了。
可在第二天宣读旗手候选名单时,老师却报出了我的名字。老师说泛泛同学长得比较可一爱一,上镜一定会很好看的,学校也会比较有面子。我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心里激动极了。我转过头去看杜纱时,她却低着头,身一体还在微微颤一抖着,好像在哭一样。我有些愧疚,下课就去找杜纱说话。
我说:“要是你不高兴的话,我就不去了。”杜纱则笑笑,不在乎地说:“怎么会呢?我的好朋友能上电视就和我能上电视是一样的。”说完还热情地挽着我,要给我去买草莓牛一奶一庆祝。
虽然最后的升旗手只有三个,但是我相信我一定会当选的,毕竟连老师都夸我上镜。
结果在名单出来的那个早上,我下楼梯时被人推了一下,一时重心不稳我滚下了楼梯。我的脚剧痛,也没来得及往后看,就昏了过去。医生说我右脚是重度骨折,光是石膏就打了几个月。
那天早上我下楼时周围并没有别人,不知是谁躲在暗处推了我一下,又迅速地逃开。这件事学校也曾调查过,但由于没有目击者且我伤得也不算严重,校方赔了我一笔医药费,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事情的得益者是那个代替一我当升旗手的女孩,她在镜头前笑得很甜,连带着那张不怎么起眼的脸蛋都变得好看起来,在拍完那部片子后,她就被一个儿童艺术一一团一一给特招了。
我看着她那张脸,恨得不得了。本来一切都是我的,却被她这样生生夺走,我一直就怀疑她就是那个推我下楼梯的人。杜纱在我骨折的那段日子里,天天陪着我,和我一起说那女孩的坏话,诅咒那个推我的人,还每天为我做好笔记,免得我耽误功课。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很感谢能拥有杜纱这样的好朋友。
在那样的枯燥的时光里,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好朋友。
说完了这些话,我感觉心情好了起来,于是站了起来,用树枝涂掉了圆圈。
我回过头,看到乔亦站在我身后,他的表情很是忧郁。
不知道他在我后面站了多久,也不清楚他有没有听见我的话,我很是紧张,低着头匆匆从他身边走过。
“喂,你是不是树洞的?”乔亦叫住我,“呐,林小幽在死之前有没有往树洞里投过什么信呢?”
林小幽是乔亦的,就是跳楼死掉的那个。
“我不知道,管理员只负责清理掉信件,是不会看里面的内容的,毕竟那都是别人的秘密。”我诚恳地说。
“泛泛,别对我这么冷淡好吗?”乔亦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抬起我的脸,“即使有这道疤,你还是很美的。林小幽只是自称是我的女朋友而已。我喜欢的是你啊,为何你不肯再见我了呢。”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飞快地跑出很远,身后的乔亦发出悲哀的叹息,我亦是装作没听见。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那道疤痕,那道从眉一毛一划到我嘴角的疤,彻底毁了我的容貌。
这件事还要回溯到一年前,我刚进入这所大学的时候。
杜纱本身成绩很好,但为了和我上同一所学校,她放弃了最心仪的学校。每当我问她原因,她总会说:“这里离家更近,而且我选的这个专业的教学水平也和×大差不多呢。你这丫头不要总是以为我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才报这个学校的好吗?真是自恋矣欠。”说着还轻轻地弹了下我的脑袋,我则抓着枕头拍她的头,我们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爱一这样的小打小闹。
在旁人眼里,我们就是那种铁得要死的闺蜜。我也完全不会想到,本以为是两肋插刀的姐妹会在背后给我一刀。
我刚进学校那会儿,加入了话剧一一团一一。因为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惊艳全校,这之后常常有男生在我的下捧着鲜花举着蜡烛向我表白。我也并不是很在意,总是淡然地拒绝,以暂时不想恋一爱一这种理由敷衍他们。
直到乔亦的出现。那天他一身白衣,站在一操一场边上,与他队里的兄弟们将篮球摆成了“泛泛我一爱一你”几个大字。我很少看见有男生能将白色衣服穿得那么好看,再加上那天他的笑容简直像施了魔咒,我一不小心就陷了进去。
这之后乔亦因为擅自用学校的篮球被罚打扫泳池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我俩谈天说地,那段时间简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现在有时候再回想起那一个星期,我都会心痛得无法呼吸。
我和乔亦再也回不去了。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我收到乔亦发给我的信息,约我去学校的小树林边约会。小树林是学校情侣们的幽会之处,他约我去那里时我也没多想。看着镜子中自己那漂亮的脸蛋,我不由得笑了笑。杜纱坐在桌前,一直在写着作业,我出去时,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星期天晚上的小树林里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我往湖边的石凳上一坐,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轮残月,几颗暗淡的星,周遭一切都是黑糊糊的,只有湖水泛着点光亮。
我听到身后有人走过来的,心中很开心。可我还未回过头去,就被一块白布蒙住了嘴巴。白布大概浸了乙醚,我略微挣扎了几下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里,周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我的左脸很痛,我去摸的时候,却摸一到了厚厚的绷带。旁边有护一士走过时还在谈论:“多可惜啊,一个多漂亮的女孩。”乔亦伏一在我的手边,我轻轻地掀一开被子,走进了。
当我扯开绷带看见那道长长的伤口时,我连尖一叫一声都发不出来了。
后来听乔亦说是杜纱通知他我一晚上没回来,所以到处去找我,结果在湖边发现了满脸是血的我。
他抓着我的手,甚至流一出了眼泪:“你怎么会遭遇到那么可怕的事情呢?”我沉默良久,突然开口道:“乔亦,不是你晚上发短信约我去小树林里的吗?”乔亦大惊:“这怎么可能,我的手机昨天上午时就不见了。之后社一一团一一有事我都没来得及通知你,没想到是被坏人利用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他的声音中满是怜惜以及愧疚,就好像错的都是他一样。我只是一抽一出了被他握着的那只手,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乔亦很是震惊,但看我这样,于是放软一了语气:“你先把伤养好吧,其他的以后再谈。那我就先走了,我会喊杜纱来陪你的。”他帮我掖了掖被子,然后退了出去。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从小到大我都很庆幸自己生来一张美丽的脸蛋,使得我被许多人喜欢。现在我最骄傲的资本都被剥夺了,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现在的想法就是找出那个伤害我的人,然后将他绳之以法。对于乔亦,我是彻底地放弃了。灰姑一娘一与王子的故事只能出现在童话中,即使他现在说一爱一我,也只是对我的同情而已。
我只是没想到毁了我人生的凶手会是杜纱。
我无意中翻看到了她的日记,每一篇都记载着乔亦,记载着她对他那卑微无望的一爱一恋。我突然想到那天她那一动不动的身影,以及那张我没看见的带着诡异表情的脸,突然感到一阵害怕。
不是她的,我抱着头蹲在地上,杜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就像小丸子和小玉一样的啊!我又联想起我跌下楼梯的清晨,脑中浮现出了一个扎着麻花辫的背影,那个时候莫非就是她把我推下楼梯的?
我的脑中乱成一一一团一一,藤蔓一一交一一杂在一块,刺痛了我的神经。
又过了一个星期,警察多方调查取证后,公布了女生是自一杀的结论。这件事很快就被大家抛于脑后,他们贪恋着新鲜的事物,烦恼着自身的缺陷,根本无暇顾及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树洞很快又被堆满了,我从心理社一一团一一走出来,抱着一个放着布偶娃娃的箱子,准备把它和今天的信件一起焚烧掉。
那个布偶是十岁生日时,杜纱照着我的样子为我缝的。听说初学针线的她还刺破了好几次手指,看着她有十几个针一孔伤痕的手指,我心里感动得不得了。我甚至还抓起她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吹气,希望能吹走那些疼痛。
这个娃娃沉淀了我们多年的友情,可现在只要一看到它我就会头痛。明明这布偶一点也不像我,明明就是你背叛了我。为什么就不愿意回来解释一声,为什么这之后你就不见了?其实你说不是你做的话,我一定会相信你的。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划过伤疤,吹在风中,很快消失不见。
到了仓库,我将那堆信倒在地上,直觉告诉我,我还会看见那张粉色的心形信纸。
翻了一番后,我还是没有找到那张纸。我有些失望,正叹气时却听见身后有人说:“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乔亦一脸笑容,拿着一张心形的信纸递到我面前:“我还没来得及放进去,你就已经把信收走了,我特地过来把这个给你的。”
我接过纸,上面还是圆圆的字体,环绕着的一爱一心,以及一个真相。那纸片上面写着“其实我就是凶手噢”。
“泛泛,你听我说一个故事吧。从前呢,有个叫乔亦的男孩,他的父母很早离异,把他扔给年迈的一奶一一奶一抚养。但是一奶一一奶一并不一爱一他,甚至有时在外面打麻将输了钱还会打骂他。父母更是不管他,只是每月定时给他一笔生活费,就自己逍遥快活去了。那时年幼的他就想,要是没有人一爱一他,他一爱一自己就可以了。不需要别人的怀抱与一温一暖,他有自己一爱一着就够了。后来他长大了,总有些人不识相,要与自己争着一爱一自己。于是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把她们吓跑就行了吧?他对向自己告白塞情书的女孩实施了种种的报复,而大多数人却都以为是她们的好友给下的绊子。后来,他上了大学,在学校的文艺晚会上,他看了一场罗密欧与朱丽叶。那个演朱丽叶的女孩美得不得了,Joey觉得她是一个不可预知的麻烦,于是就先下手为强。假意向她告白,把她迷得晕晕乎乎后,再把她约到小树林中,用一把锋利的刀割破了她的左脸,彻底地毁了她的容貌。”乔亦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像是说着一件激动人心的事一样。“没想到乔亦因此不开心了,Joey很失落,觉得乔亦不一爱一自己了,于是决定将乔亦暂时封闭在身一体里一阵子,顺便将真相告诉那个。呐,泛泛,我是一爱一着乔亦的另一重人格Joey,现在你明白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了吧,你只不过是我生他的气时的牺牲品而已。”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树洞已经接收你的全部秘密,你现在可以安心回去了。”
那个面带笑容的男人一下子松懈下来,他眼神黯淡,说:“那就好,果然说出来心里就好过多了。”他背对着我向门外走去,突然又问道:“你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吗?”
我垂着脑袋:“树洞创立的目的就是倾听人们的秘密,接着将它们彻底掩盖。”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走掉了。
我拿出口袋里一直保留着的心形信纸,将它和娃娃放在一起,然后掏出了火柴盒。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泛泛,你明明知道泛泛早已经死了。我明明知道我不是泛泛,我明明知道泛泛是被你害死的。为什么我们两个人都假装一切和自己无关,继续空洞麻木地表演着自己的人生。
我又往地上画了一个圆圈,继续向这个无声的听众来倾吐自己的烦恼。
我叫杜纱,大一刚进入学校时就加入了心理社一一团一一。
从小只知道认真学一习一的我,长着一张不起眼的脸,戴着一副几乎没有什么度数的眼镜。我最大的骄傲就是有泛泛这个朋友,她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闪亮生物,对我来说就像是公主一样。为了和公主成为好朋友,我想尽一切办法讨她欢心,不过是希望能分到她身上的一点点光亮。但是,我从未得到过光亮,而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她抢去我喜欢的东西。
但是我还是想跟随着她,即使被她所发出的光芒一次又一次地灼伤。
加入心理社一一团一一后,学一姐就创办了这个树洞信箱。刚开始知道的人不多,信件也少,每隔很久学一姐才会去清理一次信箱。每次清理回来后她的表情都会很沉重,我猜想她一定是偷看了别人写的内容,不知不觉被别人的悲伤给感染了。学一姐告诫我别看那些东西,说会带来灾难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不要独自背负上别人的秘密,毕竟心里有秘密却对谁也不能说的人是最痛苦的。
比如说我,曾经将我最好的朋友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林小幽这个人我们都不认识,大概她是因为情伤之类的原因跳楼的吧,谁知道呢?只是她跳楼的这天正好是泛泛的忌日,她的死如同一根锋利的针一样刺醒了我和乔亦的记忆。
泛泛在脸被划伤之后,往树洞里投了许多信。说是信,还不如说是她从小到大的经历与记忆。在读着这些东西的时候,我简直感觉我就是泛泛了,于是在泛泛死后,我划破了自己的左脸,开始扮演起她的人生。公主死了,我就取代她当了公主,我只是抱着这样单纯而美好的想法而已。
乔亦大概将林小幽当成了自己的前女友,以为是自己的坦白一逼一死了她。而我则是才看清了自己不是泛泛,而是杜纱,难怪觉得那个玩一偶和我的长相相差甚远。
其实泛泛早已经死了一年了。一年前在天台上,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乔亦对泛泛的坦白,亲眼看着得知真相后的泛泛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在她死后,我和乔亦的人生就停止了向前的轨迹。乔亦和我开始这种伪装的日子粉饰太平,我扮演泛泛好给他泛泛还活着的假象。我实在是喜欢他,不忍心他的眼底再出现一丝忧伤。其实我是知道的,他的眼神早就空洞了,何来忧伤?
这些秘密我才不会告诉别人,而是将它们压在心底的树洞中,直至腐烂。
我点燃了那堆信纸和玩一偶,将之前放在兜中的心形信纸也放进了火堆中,火焰的光亮照着我微笑着的脸庞。
永别了,罪恶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