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钓起同一条鲤鱼,放生后,竟鲤跃成龙而去
话说旧时,村中有一个老渔夫,年过七旬,精神饱满,与其他老人不同,老渔夫没有天伦之乐。年轻时,老渔夫娶有一妻,生有一子,家庭和和睦睦。谁料那一日,风和日丽,渔夫外出湖里,钓鱼谋生,妻子带着儿子,说要回娘家省亲,他应了后,两人再没回来。那夜,老渔夫心如火焚,彻夜难眠,不知何事,心中总是忐忑不安。
次日天明,官衙几人忽然上门来报讯,说他妻儿回家途中,路遇劫匪,皆是身亡,被抛尸荒野。如今有人报案,经查明身份,唤他去认人。老渔夫闻言后,如感晴天霹雳,愣愣发呆,人突受打击,哭足一天两夜,竟是白了头发,终后他含泪为两人立下墓碑,办了白事,入土为安。
自这事后,老渔夫数十年间不再婚娶,亦变得离群索居,沉默寡言,每日开着小渔船,出湖钓鱼,生活两点一线,枯燥乏味。某日,天气甚好,老渔夫又是出船,不知何因,鱼竿下饵后,许久没鱼儿上钩。说来奇怪,平日里,湖中偶有人捕鱼,唯独今日,了无人烟,格外宁静。赶忙环顾了四周,才得知只有他一船一人,道是奇了怪了。没作多想,老渔夫半倚船篷,带上斗笠假寐,继续耐心等候收获。
半天过后,怕是运气贴背,倒霉当头,见没钓上鱼,便欲归家去。刚是收手,谁料鱼竿猛然抖动,荡漾起水花来,老渔夫神色一喜,把竿用力一拉,拉出水面后,凑前一瞧,有鱼了。这是一条巴掌大的小鲤鱼,鱼尾处有一缺口,特是显眼,鱼嘴角被鱼钩扣拉着,鱼挣脱不得,便晃来晃去。老渔夫摇了摇头,这鱼尚小,吃下饱不了肚子,心念着做人不能竭泽而渔。
于是心软道:小鲤鱼,小鲤鱼,走吧。小鲤鱼极为灵动,似乎听懂人言,跳跃回应,老渔夫嘿然一笑,解开鱼钩,把鱼抛回水里,慢悠悠的划船离去了。又是一天,老渔夫再次出船,这次刚抛下鱼竿,没等人坐下休息,鱼竿突传来颤动,不知不觉中,有鱼上钩了,竟快得奇怪。老渔夫拉起鱼竿一看,不由一笑,这鱼尾巴上有一缺口,显然特别,竟是昨日已放生的,那小鲤鱼。
老渔夫露齿,不由笑道,你小鲤鱼,和我有缘分,看来你是嘴馋了吧,又再上钩。说着老渔夫,卸下鱼钩,握着小鲤鱼对着它道,还是快走吧。再一次放生小鲤鱼,小鲤鱼进水后围着小渔船转圈子,乐乎乎似的。老渔夫撒下一些鱼饵到水里,那小东西胃口不小,竟是吃得一口不剩,看得湖中这老人,数十年来,开颜大笑,年轻了几岁。
接着下来,小鲤鱼似认得人,每逢老渔夫出船,它总是及时游上水面,极力讨好般,鲤跃龙门,腾空跃起,引得独居老人欢笑,一人一鱼成了忘年之友,多时相聚忘了时辰。一日,老渔夫风湿旧患发作,痛入心扉,只得躺床不动。这时,忽然屋外门上响起了敲门声,老渔夫家不知多久没客来访,心中不由惊异,还是开口道:谁啊?门没有锁,推门进来吧。
门一推开,见得一位白衣少年跨步而来,望着他苍白脸色,站在床前,满怀担忧,可这人面孔陌生,气质高贵,不似普通人家。老渔夫从未见过,何况这湖边小村,哪里来的富家子弟,你是谁?有事找我老头子吗?白衣少年笑而不语,竟是上来为老渔夫按摩关节。老渔夫人没想通,欲要反抗挣脱,却感觉疼痛的位置,忽有一股又暖又凉的气,绕转百圈,竟不医而愈,那手脚有力麻利。
他惊诧之后,仔细端看少年,印象里还记不起,有这么一位人物存在,一时忘了挣脱。后来饶是老渔夫询问,少年不言不语,直至将老渔夫所有疼痛消掉,才松下口气,擦掉额头的虚汗,挥手一笑,转身走了。至此后,每逢老渔夫身体不适,那白衣少年总及时上门,为他除病除痛,从来不说一话,直到老人百年寿终,终不知人是谁。
老人寿终那日,村中人为其办后事,路过湖边,出现了一幕一辈子难忘的景象,一条鲤鱼忽然跃到高空,竟浑身金光闪闪,耀人眼目,徒然天地一声轰隆,化龙腾空,似是向老人躬身,最终仰天长啸,飞入云霄,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