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索命,命中二子

灵异故事 2023-03-25 15:30www.nkfx.cn灵异事件

讲讲童年时在东北经历的诡异故事狐仙索命,命中二子吧。

关于童年的故事,我已经写过许多了,乱糟糟的微山湖畔,打渔杀家,招魂借命,颇有《聊斋志异》那种古风。

老读者们会知道,我还有一段时间,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是在东北度过的,以前在故事里也提过。

那是一个很遥远、神秘的地方,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穆棱(县级市)共和乡。

我还记得,小时候,母亲牵着我的小手,去邮局给我姥爷邮寄包裹,以及收包裹。

我很喜欢收包裹,包裹里有时候是几个松塔(红松的果实,有点儿像菠萝,剥开后里面是松籽),有时候是一些晒干的蘑菇(多是榛蘑),有时候是几张狐狸皮,包裹上有浓重的松木味,蘑菇味,那是一种遥远的家乡的味道。

我还记得,那个地址最开始是穆棱镇,后来变成了穆棱县,现在则成了穆棱市。

白云苍狗,沧海桑田啊,想想我当时还是一个小童子,现在都成了一个中年大叔了。

如果说微山湖畔有点儿鬼魅感,这里就有些奇幻主义的味道。

现在好多人一提起东北,就联想到贫穷,落后,愚昧,紧身裤,快手喊麦,带着金链子的纹身大哥。

我其实挺遗憾的,在我印象中,那里还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

我们住在大山脚下的一个小木屋里,屋子用松木钉成,很结实,散发着松木味道。

小木屋里,是很大的火炕,火炕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虎皮,真正的虎皮,东北虎的虎皮,这是我太姥爷亲自猎杀的。

我姥姥是满族大族,后来因为给皇帝寻宝,才来的这里(据说穆棱藏着满清宝藏,这个故事以前也写过),后来就衰落了,不过后人也多是勇武的猎人。

小木屋外,用木桩子圈了一圈栅栏,院子里种着极漂亮的花儿,花儿很大,异常娇艳、鲜嫩,在风中摇曳。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极具诱惑力的花儿,是罂粟。

是的,罂粟。

因为这个小村子,距离最近的医院,驾着驴车过去,要走一天一夜,所以人要是重伤了,根本不会去医院,就直接换好衣服,躺在床上等死。

要想活命,只能自救。

当时好多猎人家,都会种些罂粟,把罂粟果实等熬制成黑色的药膏,万一在山上受了重伤,就口服一块,这是止疼的,然后硬撑着下山。

在这里特别提醒一下。

我讲的,都是近三十年前的旧事,那是特殊年代的特殊事情。

目前,在任何情况下种植罂粟,都是违法行为,这是毒品,请不要以身试法。

老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任何虎制品,除了传承的古董以外,买卖是属于违法行为(我姥爷家的虎皮,后来也上缴了)。

我当时还好,我姥姥成天担心我养不大。

因为我姥姥家,有个近乎诅咒的传统,每一代都会死一个男丁,而且都是莫名其妙死在一个叫做屁股山的地方。

屁股山,指的是山的形状像人的屁股。

后来我才知道,从风水上说,形似人体的山形,都是风水极好的地方,容易出宝贝。

在我出生那年,我二舅就吊死在了屁股山上。

我二舅是一个性格刚烈,容貌俊美的男子。

我小时候挺好看的,他们都说,我长得像我二舅,觉得这是极高的赞誉。

我后来在姥爷家看过他的照片,才明白,这句话确实是赞美了。

我二舅,长得很像黄晓明,比黄晓明多了几分英气。

他年轻时当兵,野战军,老和人打架,也喜欢泡病号,经常去当地的野战军医院,一来二去,就和一个小医生好上了,后来才知道,这个小医生的父亲是军区大领导。

不过那个时代,还是很淳朴的,大领导并没有干涉。

后来是我父亲棒打鸳鸯,因为他在老家给我二舅找了一个对象(我二舅都不知道),然后带着那个对象去部队闹,让我二舅强制退伍了。

我二舅后来就郁郁寡欢,成天酗酒,后来据说招了狐仙,自缢在了东北的祖坟处。

我二舅那个事情,非常诡异可怕,一直是我们家的禁忌。

因为他去世后,又出现了许多灵异事件。

有一年,我姥姥他们说起我二舅的事情(我趴在被窝里装睡偷听),说了许多非常诡异真实的事情。

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说,年轻时有个瞎子给她算命,说她命中只有二个儿子。

她当时已经生了我小舅(第三个儿子)了,觉得很晦气,就骂了瞎子一顿,还用簸箕照瞎子头上打了一下。

那瞎子只是笑,什么也不说,念叨了几句,就走了。

现在看看,当时的命运就注定了啊。

我二舅,是在我出生那年去世的,我的名字还是他取的。

我小的时候,我姥姥特别担心我,说我特别像我二舅。

我姥姥说我像二舅,是因为我不爱说话。

我从小就不爱说话,我甚至和家人都不怎么说话(我写的好多童年故事,我姐姐看过后,大哭了一场,很自责,觉得小时候没有照顾好我)。

我经常一个人坐在水边,随便想着一些很玄妙的东西,往往能想一天。

我还喜欢一个人爬山,后来大一些了,就喜欢一个人打猎,一个人钓鱼,去钻很深的林子,去很荒芜的河水旁。

所以我姥姥很担心我,她严禁我去屁股山,估计是怕我死在那里。

当时我太姥爷还在,他就派了一个老光棍,成天陪着我玩,我去哪里,老光棍就跟在哪里。

那个老光棍快五十岁了,还没讨到老婆,大家都很看不起他,觉得他游走好闲,不是个正经人。

我却觉得他很厉害。

因为他会做鱼漏子,还会做鱼叉,还有一把猎枪,甚至还有一匹马!

那时候,我们常去溪水里捉鱼,把鱼漏子卡在溪水里(这个鱼漏子有点儿像一个大漏洞),一个人在前面赶鱼,一个人在后面拿着鱼漏子,能鱼赶进来,赶紧提上来,就捉住了。

都是小鱼,多是柳根子,有点儿像泥鳅,黏糊糊的,还有各种小杂鱼,捉回去用酱焖,很好吃。

这里很荒凉,有大片大片的滩涂,各种野鸟,我们常去捡野鸭蛋,一次能捡一大盆,野鸭蛋用大酱炒着吃,味道很鲜美。

我们还去山上捡蘑菇,有一次雨后,我走到山脚下,看见一个人蹲在山沟里拉屎,举着一把大白伞。

走近一看,不对,那是一个巨大的蘑菇!

这个蘑菇比我都大!

等我下山后,那个巨大的蘑菇就没有了,只剩下了一堆黑灰。

上山!

山上什么都有,野酸梨,野葡萄,野山楂,野杏,最常见的是蘑菇,尤其是榛蘑,榛蘑是成片出现的,一片又一片,金灿灿的,就像撒了一袋金叶子。

这玩意儿太多了,不值钱,我们一下午能采一麻袋。

榛蘑炖小鸡好吃,不过最好的还是炖小野鸡。

小野鸡最好在冬天捉。

大冬天,大雪封山,干冷干冷的,穿着皮袍子,我们就去小山坡撵野鸡了。

山上全是雪,野鸡藏不住,我和老光棍一人一个棍子,敲敲打打,吓唬野鸡。

野鸡脾气急躁,它飞过来,飞过去,没地方藏,一生气,就把脑袋插进雪坑里,然后就冻住了。

你甚至可以像拔萝卜一样,给它拔出来,懂的硬邦邦的野鸡,就像一根棍子,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感受。

所以在东北大山深处,东北捉野鸡,也叫捡野鸡,真的是捡,没在山区生活过的人,很难领会这个字的精妙。

我们还骑马,老光棍没有老婆,养了一匹母马,让他珍若性命,自己都不舍得骑,偶尔会让我骑一下。

我骑着一匹马,驰骋在黑土地上,看着远处的黑山白水,觉得人生真的很美好。

我们玩累了,就躺在草地上,听老光棍给我讲故事。

他很喜欢吹嘘他当年打猎的故事,什么在山上砍柴时遇到狼群了,大冬天和东北虎对峙了,捡鸭蛋时遇到过一条巨蟒,经常吓得我噩梦连连。

他最喜欢讲的,还是天鹅。

他说,天鹅很胖,也很骄傲,喜欢在大水里游来游去。

你要是看见了天鹅啊,你就提前找个土坑藏起来,等着。

等什么呢?

等天鹅飞。

他说,天鹅很胖,它要想飞起来,需要助跑,摇摇摆摆的,像一只企鹅。

它助跑之后,终于开始飞了,飞得很低,有点儿像飞机,有一个固定的航道。

你提前藏在天鹅的航道底下,然后举着枪,对着天鹅打,这时候天鹅飞的很低,一打一个准。

他其实就打过一次天鹅。

因为天鹅深情。

是的,我第一次听到深情这个词,就是从这个老光棍嘴里。

他说,天鹅是很深情的鸟儿,都是成双成对的,你杀死了一只,一只也不活了。

我以前打死过一只天鹅,一只天鹅就绕着它的尸体,不停飞舞、旋转,还朝着他愤怒地嚎叫。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突然有些害怕了。

那只天鹅,终于飞累了,它没有力气了,然后它猛烈鸣叫了一声,拼命往天上飞,飞的高高的,然后猛然从天上落了下来,头朝下,笔直地插进水里。

那个黄昏,老光棍在水边等了很久,终于看到那只天鹅从水下浮了上来,已经死去很久了。

他后来在水边挖了一个坑,把两只天鹅埋葬在了一起,从此再也没打过天鹅。

太阳落山了。

风刮起来了,周围的气温开始下降,我躺在大石头上,石头热乎乎的,不想起来。

远处的大青山,颜色逐渐变深,变成了大黑山,白亮的溪水也变得黑黝黝的,远远的,传来几声悠长的狼嚎声。

大山,如此神秘美丽。

我当时常常在想,以后,我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像我姥爷那样,做一个勤勤恳恳的老师?

还是像老光棍这样,做一个悠闲落寞的边缘人?

或者,我能走出大山,走得更远,给更多人讲述大山深处的故事。

我不知道。

天渐渐黑了,我太累了,走不动了。

老光棍就背着我,慢慢往前走,前面是宁静的小村庄,炊烟袅袅,姥姥早就站在门口等着我们了。

然后,就发生了黄皮子换命那件事情,我就离开了这里,以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据说,我离开后,老光棍还经常念叨我,去我姥姥家问过几次我的情况。

有一次我母亲告诉我之后,我还给他写过一封信,放了一张我的照片,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

他死于一个孤独寂寞的冬夜。

人老了,也没什么家人,等人发现时,尸体已经冻僵了,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死了多久了。

按照他的遗嘱,他和他的母马葬在了一起(那匹马早就去世了,他还经常去坟前坐坐,和它聊聊天)。

后来,我知道这件事后,难过了很久。

这样一个老好人,就这样死掉了,他的一生,仿佛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如果说还留下了一点痕迹,可能也就是我写的这篇文字了。

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这个世界,为什么老对这些好人那么坏呢?

我一直不明白。

我也很庆幸,在我小时候,遇到过很多很好的人,他们无微不至保护我,照顾我,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再后来,我姥姥、姥爷也离开了,我那个充满了美好回忆的小木屋,也变卖了,我记得就卖了四千元钱。

故乡啊,再没有什么亲人了,真正变成了一段回忆,一个名词而已。

好多次,我梦到那里的黑土地,肥胖的低飞的天鹅,金灿灿的榛蘑,泪流满面。

好多次,我跟生一宝宝回忆起那里的旧人旧事,兴致勃勃讲述着那里的奇闻异事,她都觉得应该回去看看,终究也没有去。

我总是安慰自己

说故乡就在那里

你去,或者不去

它都对你

不离不弃

虽然

我已经离开那里

近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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