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山：圣岛》之四：清代山上的灵异

案以下发布的文章，原题为《Pootoo:ChinaSacredIsland》,作者为Carl.F.Kupper，初发表于《东亚》杂志（EastofAsiaMagazine）第三卷（1904年）。后收入他的《SacredPlaceinChina》(Cincinnati:1911)一书。作为二十世纪初期的普陀山的观察，颇为珍贵。我同样将它分为几个部分，发表在这里。文责自负。

今天是它的第四部分，有关于清代的灵异。尤其是名士高士奇的文章，读来极为凄怆。

潮音洞

以下是清代的文字。在顺治皇帝在位期间，约17世纪中期，有一个海岛头子名叫阮俊，和一个日本合谋将所有的藏经运到日本去，那些佛教藏经是明朝的皇帝赏赐给普陀山的寺院的。当时一个叫照中的和尚带了几百名僧人前去恳求的头头不要抢他们的书。他非常生气并说如果你想要这些书，你就要潜入深海里去，在龙王的衙门向他去讨要。他随即动身前往日本。行至稍远，有一条大鱼挡住了他的船。所有的措施与伎俩都被挫败，他陷入了巨大的绝望。他于是忏悔他的罪恶，并返程回来。不到半天工夫，一阵风就把他吹回普陀山来了。众僧欢呼雀跃，又把书放回各自的库房。

原文清順治初，海寇阮俊與日本僧謀，欲將明賜《藏經》，載入日本。山僧照中，率數百人，至舟山哀求不已。阮怒曰「汝等欲得此經，當向龍宮水府求之。」遂裝往。至海中，大魚攩舟，不得動者數日。阮悔過，亟返。不半日，舟達道頭，僧眾歡迎至藏殿。阮為諷經設供，安眾而去。

莲花洋

康熙三年正月初一日，普陀山的僧人们看见一道新月形状的白光，一端停在寺庙顶上，另一端停在不远处的一座山上。他们看见观音菩萨穿着白衣，从大殿的拱门上走到邻近的山顶。他们由此断定，灾祸很快就会降临这座庙宇。一年后，外国人来到这个岛上，拿走了所有的神像、旗帜和窗帘，并把它们带到日本，在那里以20万的价格出售。就在他们返回自己国家的时候，船被火焚烧，船上的人则葬身海底。同年，海盗袭击了该岛，烧毁了神庙，并冶炼了铜像。他们到了后殿，强盗急要抢夺财物，就进入内殿。前殿被火焚烧，他们就死在自己手中。

原文康熙三年元旦，眾僧見山中有白光如虹，從佛殿頂貫至小洛迦山。大士衣白衣，乘光而度。識者預知寺有難事作矣。

四年五月，紅毛番人來普陀，住半月。盡取鑄像旛幢等物，往日本，貿易得金二十餘萬。將歸本國，船忽自焚，番人俱溺海死。

十年，僧既內徙，土寇以火鎔普陀圓通大殿金範大士像。像鎔，延燒及殿；賊不得出，焚死者無算。

观自在菩萨

七年后的春天，当潮水高涨的时候，一队炮艇经过这个岛。水手们上岸后，发现所有的庙宇都被毁了，这个地方干净得就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他们一回来就被许多毒蛇追赶，还有许多恶狗从丛林里出来。许多水手被咬死，这些都是因为庙被毁了，众神受到了亵渎。

是年下半年，宁波的海军长官坐船来到这个小岛。回去的时候，他的士兵们偷走了一个铜像。船因为神像的重量而显得超过负荷，甚至有沉没的危险。海军提督怀疑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便在船上进行搜查。当他找到铜像的时候，他命令把它送还回去，他的船也恢复了平衡。

原文十一年壬子春汛，諸軍伍泊舟洛迦，入大士殿，清淨如平時。出門，毒蛇如蝟，張口噴氣，諸軍懼而奔避。又有獰犬成羣出噬，進退無門，死傷無數。人以為起遣之報。

是年，寧波水師出洋。歸時，兵丁盜藏補陀大士像。甫解纜，風浪大作，舟將覆。主將疑而搜之，送還寺中，舟乃獲全。

慈航普渡牌坊

学者高士奇在康熙二十一年写了一篇有关因果报应的文章，可以视作为是对现代道教的一种批判。

他的妻子信奉佛教，并且阅读过金刚经能粉碎钻石的一部经书。是年四月，她病了，而且知道来日无多。二十七日，她忽然失去知觉，但很快又恢复了知觉。她重新念了一遍佛经，说如果我能在普陀山岛上重建一座寺庙，我就能再活两年。但在次月的第四天，她死了。临死前，她丈夫要求她请愿。如果在阴间你真的没有痛苦，我希望你通过一个梦让我知道。她点点头就走了。次年二月初七天，她的长子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遇见七八个上了年纪的僧人在森林里散步。其中一个对他说你想见***妈吗?要是想见，你就到我衣袖里来，我带你到普陀山去。顷刻之间，他们就到了岛上。他在那里看到了许多大寺庙，其中一座名为宏伟无比的寺庙(All-MajesticTemple)，许多和尚正在那里念经。内中有一人说、若有人修这殿，他的功绩会千秋外带。今生来世，他都不会堕入轮回，去受轮回的苦。但在天上，在人间，他却能得着各样的福。听到这里，他看见他的母亲穿着黄色粉色相间的衣服，白色的裙子，交叉着双手，好像在祈祷。她说佛经的教义充满了所有的空间，它的恩典延伸到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应该尊重它。在佛陀的帮助下，我学到了这个教义，一个字也没有忘记。我心匪移。我已经获得了最高的智慧，在所有的永恒中我永远不会改变。你告诉你父亲，他也许不为我担心。他一边做梦，一边听见哗哗的流水声，醒了过来。当父亲听到这些，他说这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他是诚实的，不会说谎。所以我将他梦中所看见所听见的，都写在我的衣服上。十月初一日，他将这些衣服焚烧，为了要祭奠他去世的妻子，使她看见他所有的献祭。

原文學士高公士奇《感應說》云

山妻傅氏，素信佛，誦《金剛經》。康熙壬申四月疾，自知不起。二十七日辰刻暈眩。少時復甦，口中惟誦《金剛經》。言「佛力無邊，若修南海普陀寺大殿，可延生兩年。」至五月初四日，長逝。彌留之頃，余云「若爾冥途果無苦累，當以夢告我。」山妻點首者再。今年二月十七日，大兒輿方夜坐，忽汗下，頭眩思寢。夢至靈隱，有老僧十七八人，遊行林間。一僧曰「汝欲見汝母耶？可入我袖中，攜汝往南海。」少頃，至一山，環視空闊，殿宇巍峨，額曰「普莊嚴殿」。眾僧圍繞誦經，并說偈云「修理大殿功德，世世生生，永不墜三途惡道。生天人中，受勝妙樂。」少頃，見母，黃衫，襯淡紅衣，素裙，合掌云「金剛般若，量同虛空。恩霑大千，利周沙界。天上人間，最重此經。我今承佛力，已能記憶，不失一字。無去無來，現在發菩提心，永不退轉。寄語汝父，勿懸念我。」驟聞水聲而寤。輿性篤實，不能誑語，因筆記之。其衫裙，十月朔日，余所焚，輿不知者。

观音跳

1691年，也就是康熙二十九年，奇迹的精神似乎已经离开了普图。就在这一年，定海将军来到佛教的回声洞，一个男性菩萨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脸是红色的，眉毛很重，胡子很长，眼睛又白又亮，鼻子只是一个白色的斑点。他戴着一顶像火焰一样闪闪发光的王冠。他的衣服是黄黑相间的，领子很宽，宽松而飘逸，一只胳膊露在外面。他的头上立着一个赤脚的小菩萨。当将军在这位菩萨面前下跪时，菩萨忽然消失了。这里提到的男性菩萨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变形。

原文二十九年六月二十九日，定鎮藍公理謁梵音洞，親見大士現身。大眉赤面，富鬚髯；眼露青白光，鼻準微有白點。冠金圈大火燄，衣黃黑色；闊領方袍，微似達摩狀，頭頂俱現，後但露一手。又見一小佛，赤腳立大士頂上。公叩謝不已，倏無所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