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海战的历史意义:海战正式进入战列舰时代
历史朝代 2023-03-26 11:02www.nkfx.cn历史朝代
对马海峡海战是近代海战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例之一。日本仅以损失3艘鱼雷艇的代价,赢得了压倒性胜利。
俄国舰队几乎全军覆没。巡洋舰分队旗舰奥列格号率领阿芙乐尔号、珍珠号和1艘驱逐舰脱离舰队,掉头向南穿过对马海峡,最后到达1500海里以外的菲律宾(被扣留,战后归还俄国),只有1艘巡洋舰和2艘驱逐舰逃到海参崴。
对马海峡海战结果充分证明了阿尔弗雷德·赛耶·马汉的海权学说。再次证明了战列舰在海战中无可替代的霸主地位,并且深刻影响了海军技术的发展,特别是英国的第一海相费席尔坚信此战证明了对战舰来说最重要的是火力和航速。由此催生了无畏型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将大炮巨舰主义推向颠峰。
对马海战其影响力不仅局限在军事方面,直接左右了俄国、日本两个国家的命运。曾经处于世界前列的俄国海军一蹶不振,海战的失败动摇了俄国沙皇的统治。日本通过此战,为3个月后的《朴茨茅斯和约》的订立铺平了道路,从此进入了世界海军强国的行列,成为远东地区首屈一指的国家。
对马海战的结局震惊了西方,也震惊了整个世界,自19世纪末开始众说纷纭的所谓“黄祸论”,至此终于有了定论,谁都看清楚了,日本挑战世界的实力。
俄国人失败的最主要原因不用说是两支主力舰队前后被日本联合舰队全歼,彻底丧失了制海权,从而使日本军队没有了后顾之忧。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日本陆军面对的又正好是一支被一帮为了向沙皇争表忠心而互相勾心斗角的将军而把持的俄国陆军。 而导致联合舰队大获全胜的因素很多,“丁字战法”的成功,“七段战法”的顺利实现,下濑火药和伊集院信管的使用,水兵火炮操作的熟练,日本海大海战时的以逸待劳以及对手俄国海军将领们的无能,拙劣和愚蠢。 但是最主要的因素是运气。 人们经常会好奇为什么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本敢于挑战强大的美国?特别是从在战争结束几十年后的今天,这个问题更加被频繁提出。不但人提这个问题,连日本的战后一代也经常会提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只要看看日俄战争就知道了,日本这个落后的东方小国照样挑战了发达的西方庞然大物俄罗斯帝国而且取得了胜利。日俄战争时日本和俄国的国力差距虽然没有太平洋战争开战时日美两国的差距那么大,但也是十分惊人的。俄罗斯的陆军兵力是日本的十倍以上,海军兵力几乎几乎是三倍,国家预算是日本的十倍,考虑到日本国家预算的一半是军事开支,俄国的经济实力几乎是日本的20倍。在日本人还只能造驱逐舰,战列舰必须向英国人购买的当时,俄国人所保有的号称当时最先进的战列舰除了采用了法国人的设计以外,都是自己建造的。 这是一场实力相差过分悬殊的战争。所以和开战前还作了上中下三种准备的甲午战争不同,日本在日俄战争开战前根本就没有一旦失利怎么办的准备,因为没有办法准备。陆军在满洲失利就意味着保卫日本本土的任务就只能依靠这支小小的联合舰队,而联合舰队如果在日本海失利就意味着日本亡国,这是毫无疑义的。所以这是在举举国之力进行极端危险的赌博,东乡平八郎在日本海大海战前升起的Z字旗中所含“皇国存亡在此一战”就充分表现了这个意思。
但是日本人还是赢了这场看上去不可能胜利的战争,所以一定要说近四十年后日本军部挑战更为强有力的美国是完全疯狂的蛮行的话,当时的日本军部可能不会这么认为,如果现在有人能穿越时空和东条英机们去讨论这个问题的话,东条英机们为他们的疯狂计划辩护的理由肯定是:“我们不也战胜了俄国人吗?”。 在讨论日本的胜利到底是什么原因的时候,不妨听听号称“日本海军两参谋”之一的佐藤铁太郎的总结。 一次佐藤铁太郎在海军大学校讲课时回答学生提出的“日俄战争的胜因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时,思考了半晌才说:“40%是运气”。 学生又接着这个回答发问:“剩下的60%呢?” “还是运气”,这次佐藤铁太郎回答得十分干脆。 合着一场日俄战争,日本人仅仅就是靠着运气才战胜了俄国人?这种回答似乎不能令人信服,所以接下来佐藤铁太郎对他的“40%的运气加60%的运气”做了解释。 “前面40%的运气是纯粹的运气,比如马卡洛夫司令官刚上任就触雷身亡,黄海海战那一炮不偏不倚就正好击中太子号战列舰的司令塔等等,发生这几件直接影响战局的事件,仅仅是单纯的运气。后面60的运气是俄国人的失策或是日本人的努力得来的运气,不管怎么说,日本海军在日俄战争中确实运气很好。” 日本海大海战的当天,海上一直有一层薄雾,这层薄雾给了双方一种距离尚远的错觉。错觉使得东乡在完成敌前大回头以后离俄国舰队的距离比原来预计的近,从而炮击的命中率更为增高,而同样的错觉则使得罗杰斯特温斯基放过了可以开始炮击的时机,如果罗杰斯特温斯基提前那么极为宝贵的五六分钟开炮的话又会是个什么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再来看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东乡平八郎中将给军令部的总结报告的头几个字吧,这份报告秋山真之起草的,头四个字赫然是:“天助神佑”。一场日俄战争打下来,秋山真之受不了这种精神重压,成了个怪人。看过戴季陶的《日本论》的人肯定会对戴季陶笔下的那个成天满脑子封建迷信,成天神神叨叨的海军中将秋山真之很有印象。秋山真之本质上是个文人,他是被他哥哥秋山好古愣弄的从了军,其实他不适合这种充满杀戮的战场。日俄战争以后秋山真之一再要求退役去当出家当和尚,可是那样做了大日本海军就很没面子,所以秋山的要求得不到批准,不但不批准,反而还给秋山不断加官进爵,最后成了海军省最重要的军务局局长,海军中将。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在第二舰队司令官任上时患了腹膜炎,坚决拒绝医生治疗而去求神拜佛,50岁上就病死了,遗嘱是坚决要儿子代父出家当和尚。 陆军的儿玉源太郎大将在战争结束后的1906年死去,享年54岁,日本人都认为是因为日俄战争而累死的,也算烈士。这位秋山参谋,其实也是被日俄战争累疯的,有这么一句话:“日俄战争要去了儿玉源太郎的肉体,要去了秋山真之的精神”。 但是除了海军上层的极少数人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些实情。人们所被让知道的是“圣将”东乡的英明指挥,“天才”秋山的出谋划策,日本军人的英勇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