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恐美,抗美援朝主帅疑云
出兵(朝鲜)决策就这样决定了。
彭德怀后来曾对身边的人开玩笑说我可不算志愿军啊!
身边的人问那你是怎么来的?
彭总说我是毛主席点将点来的,本来是该林彪来的,可是他说他有病,毛主席命令我来了!(洪学智《抗美援朝战争回忆》,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90年版,第17页。)
彭德怀和林彪,都是毛主席的患难战友,但毛主席似乎器重林彪。可是在抗美援朝的重大决策上,林彪让毛主席大失所望,而彭德怀临危受命,让毛主席大为感动。
林彪对是否出兵援朝有不同认识,这是可以理解的,反对的也不是他一个人,反常的是他以种种借口拒绝率兵出征,心中似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美心理。这一点给参加会议的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聂荣臻在他的回忆录中说林彪是反对出兵朝鲜的。毛主席同志原先决定让林彪去朝鲜指挥志愿军,可他害怕,托词有病,硬是不肯去。奇怪得很,过去我们一起共事,还没有看到他害怕到这个程度。(《聂荣臻回忆录》下卷,解放军出版社1984年版,第736页。)
九一三事件后,邓小平在一封给毛主席的信中写道对于林彪和陈伯达,他没有什么重要的材料可以揭发,特别是对他们的历史,他一无所知,只能回忆一下平时对他们的感觉。随后,他写道在历史上,他知道林彪犯了两个错误,一次是在长征时搞秘密串连。再一次是抗美援朝,这也是一个严重的政治关头,他又出面反对主席的极端重要的政治决策,并且拒绝到朝鲜作战,按说他当时是很适当的人选,而他竟拒绝了。从实质上说,他是怕美国,不相信会打败美帝,不相信自己的正义立场和自己的力量。这两件事,一直到八届十一中全会,在大家的自我批评的空气中,林彪才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
曾在林彪身边工作过的赵研极回忆在我们经常会面时,他暗示说,他拒绝为抗美援朝志愿军司令员,乃是因为他对美军既不够了解,也对朝鲜的作战环境感到生疏。他觉得没有打胜仗的把握。
10月6日,周恩来在中南海居仁堂军委作战室召开会议,研究入朝作战的具体问题。林彪在会上继续表示不赞成出兵,周恩来当即批评了这种态度。强调中央决心已定,现在只是研究如何执行的问题。会上还决定周恩来、林彪赴苏联商洽武器装备问题。
8日,毛主席发布命令,将东北边防军改称人民志愿军。
同一天,周恩来、林彪离开北京赴苏联。10日到达黑海边斯大林的休养所,与斯大林举行会谈。会谈中斯大林对军队能否打赢这场战争持怀疑态度,苏联也不愿意卷入与美国的直接对抗,以苏联空军没有准备好为由,不肯向入朝部队提供空中掩护。
斯大林并说,如果朝鲜坚持不下去,不如马上告诉他们作有组织、有计划的撤退。让他们把主要力量、武器、物质和干部撤到去,把老弱残废、伤病员撤到苏联去。所以把有生力量撤到,是为了便于以后重新进入朝鲜。看来,斯大林是准备让金日成到组织流亡政府了。
讲到这里,林彪插话说不必撤走有生力量,而应让他们留在朝鲜境内。那里多山,有森林,他们可以转战于朝鲜南北各地,以等时机。
斯大林对这个建议不感兴趣,回答说恐怕敌人不会允许游击队存在下去,而会很快把它消灭掉的。(师哲《在历史巨人身边》,中央文献出版社1991年版,第497页。)
不过,林彪的话与毛主席的看法是一样的。当时毛主席曾让驻朝鲜大使转告金日成现敌军大部北进,后方空虚,建议凡人民军无法北撤者均留于南朝鲜,开辟敌后战场,这在战略上是必须的而且是很有利的。如有人民军四五万人留在南朝鲜担负此项任务,则对北部作战将大有帮助。(《建国以来毛主席文稿》第1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87年版,第547页。)
对斯大林态度的改变,毛主席和中共中央对是否出兵朝鲜又一次进行了权衡,经过短暂和紧张的研究,中共中央决定不管有没有苏联空军的掩护,还是以出兵为有利。这就是毛主席说的应当参战,必须参战,参战利益极大,不参战损害极大。